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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承男来到晨曦位于主环的寝室外,并得到允许进去时,晨曦刚从静坐冥想的状态中回复过来。
“她走了?”
余承男知道她说的是星月,想起日后又将与星月交手,心中不由惆怅,答道:“是的,她刚才与我会面并道别,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环形高塔。”
晨曦微微点头,沉吟半响后说道:“我想确实也该到她离开的时候了。我注意到韩梅的情绪不太稳定,她显然是一直克制着自己,在我们解决了记忆刻印的事情后,她和卫子秦事实上已和星月再没有什么合作的基础,我担心她们会立即与星月清算仇恨。幸好星月离开的及时,她们应该也可以暂时松了一口气了。”
余承男想到当年真龙与暗龙在雾都市的那场大战时,韩梅的几名战友便是死在星月手里,那使她与星月结下了很深的仇恨,卫子秦与韩梅同属ECCO,当然感同身受。之前碍于在无名岛上恶劣处境,真龙等人才和星月相互合作,现在生存的目的已然达到,彼此之间自然也就没什么合作下去的必要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韩梅和卫子秦会与星月的关系变得相当紧张。短时间的携手共进只是因为形势所迫,根本不可能消弭韩梅与星月之间的仇恨。余承男心内一痛,他对星月固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韩梅呢?终有一天,他将不得不面对星月,甚至韩梅也会请求他报仇,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去取舍呢?他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面对这些事情,但那是不可能的。
“星月临走前,提醒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她说黑天很可能还会进行新的通道计划。”余承男如实将星月的话向晨曦转述一遍。
“我了解黑天,他绝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浮空城堡之战的失利,只是令他暂时遭到挫折,若真如星月所说,黑天将很快会带领暗龙卷土归来,我们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来做好准备......咦!为何你这样看着我?”
余承男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啊,对不起晨曦!我来这本是想看看你的精神状态如何的,毕竟在经历了记忆刻印里的那些事情后,我想没人心情会好受......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和以前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说真的,你还好吗晨曦?”
“我没事。尽管处在记忆刻印中时,那种亲历往事的感觉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但现在我已经好多了。”
余承男吁出一口气道:“那就好,刚进来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称呼你为席丽斯还是晨曦,不过我还是决定叫你晨曦。毕竟席丽斯......呃,我是说‘席丽斯’的身份对我来说确实挺遥远的,我还是更喜欢以晨曦之名来称呼你。”
晨曦微微一笑,颔首道:“谢谢你承男,感谢你的关心。我知道大家都是在为我好,所以直到现在为止都绝口不提关于席丽斯的事情。”她缓缓踱步,并最终走回原点,继续说道:“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关于以前人和事......但却不能抛却这个事实:晨曦就是席丽斯,席丽斯就是晨曦。因此,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或装作忘记以前所发生的过的事情,那些关于席丽斯的一切。”
作为记忆刻印的亲历者之一,余承男感同身受地点头表示理解。无论如何,关于“席丽斯”的记忆已经在晨曦脑海里“复苏”了,晨曦只不过是找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她的过往,是她永远不可能丢弃的事物。
“无论是星雅人还是席丽斯,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都已经湮灭在了时间的长河当中。如果我以‘席丽斯’的身份活下去,我只能体味无尽的痛苦与煎熬,而且‘席丽斯’的身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相对而言,我更喜欢‘晨曦’,作为门之使者,我依然谨记着自己的责任,为了解决门之领域的秩序崩坏,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承男,我可以现在就肯定的告诉你,如果你问我希望以哪一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我会选择‘晨曦’,这是唯一能将我的过去与现在连结在一起的符号。我还是那个你曾经认识的晨曦,她只不过想起了一些以前的往事而已。”
余承男道:“晨曦,很高兴你能从过去的记忆里走出来,我想大家都会很高兴的。但是我还有些感到奇怪的问题,虚空之门彼端的新世界应该就是门之领域,那也是星雅人苦苦追寻的文明延续之地,在你进入虚空之门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么成为门之使者的呢?这些事你能告诉我吗?”
晨曦轻叹着道:“并不是我一直隐瞒着这些事情,而是因为我的记忆直到进入虚空之门后便再没有任何印象。我现在能回想起来的,除了关于以前席丽斯的记忆,便是成为门之使者之后的记忆。我很确信,我的脑海里一定还有其它枷锁,封锁着那段你和我都想知道的记忆。”
“拉奇是不是知道什么呢?”余承男道出内心的猜测,“他看起来相当了解你。”
晨曦露出期盼的神色:“也许找到他,一切都能明白了,我有许多问题要向他问个明白。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找到‘命运’,甚至要战胜浮冰组织,这也是一段漫长的考验啊。”
说到浮冰组织,余承男便想到严劲,这个与真龙已经分别多时的昔日战友,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
两人正说间,房间内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韩梅向他们说明了一则刚刚接到的消息:织田美嘉和波天野正带领着留在“堡垒”基地其他同伴,位于赶来无名岛的路途之上,很快他们便能与身处环形高塔中的真龙等人会合一处了。
之前肆虐谜海的狂怒海兽自从消除了进化之门引起的空间波动后,便失去了踪迹,这让谜海的交通环境变得安全起来。波天野和织田美嘉把握机会,通过史密斯将军的牵线搭桥后,最终成功说服博莱克主席将真龙整个组织的人员转移至环形高塔来。一方面ECCO急需回收环形高塔里有关星雅人文明的遗迹,另一方面则是真龙需要一个新的地方安置下来,两个问题都需要ECCO和真龙的相互配合方能实现,因此双方一拍即和。
斯卡博士的提议非常有建设性,获得了包括织田美嘉和波天野在内成员的同意,那就是真龙将环形高塔作为新的基地和栖身之所,无论从哪个方面的条件来说,这里的条件都远远优于以前的地湖庄园。当然唯一的限制,便是真龙必须处于ECCO的监管之下。但从长远角度来说对真龙实是利大于弊,通过对环形高塔的共同管理,更有利于促进ECCO和真龙间的合作关系。
“看来我们终于有了一个新家了!”余承男难掩心内的激动,自从暗龙毁掉地湖庄园的基地后,真龙便一直在流离失所中度过,虽然现今暂时寄住在“堡垒”基地,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但以环形高塔作为新的基地后,情况便大不相同,利用星雅人文明先进发达的科学技术,真龙便可重新弥补对暗龙和浮冰组织科研水平上的差异,迅速重整力量,并重新焕发出比之前更强大的实力。
事情如此发展,连晨曦也感到不可思议。环形高塔既是“席丽斯”和“晨曦”的起点,也是终点。自从迈过虚空之门后,晨曦(席丽斯)又再度回到这里安身,世事命运的离奇往往令人感到捉摸不透,却又好像遵循着某种奇特的规律般。在这个曾为故乡的星球上,大多数的土地都让她感到陌生无比,唯有环形高塔能让她铭记着关于星雅人辉煌与没落。但她喜欢这个结果,能在环形高塔和真龙的伙伴们重新相聚,让真龙在这片她曾战斗过的土地上浴血重生,是她希望看到的。
“是啊,我们终于找到一个新家了!。”晨曦与余承男相视一笑。
第十篇章《远古记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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