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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苦涩的回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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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show”一楼徐染送走了朋友，在空位上坐下。手里紧紧地握着朋友给她的信件，小小的信封上已经有明显的抓痕。她不敢打开，她害怕那无尽的失望。期望给的失望犹如破碎的幻沫泡影，一点点地消失殆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苦苦地寻找母亲，因为离开天的时候太小，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她提供的线索太少，找人实在是渺茫。母亲就像是支撑她一路走下去的信念，纵使只有微弱光亮，她也要走下去，绝不放弃。

时光的年轮越疏，思念越深。

“找你母亲的事，进展地如何？”歆儿走到徐染身旁坐下，将一杯椰奶放在她手边。

徐染摇了揺头，“现在我只打听到些许以前她在泰国的消息，我想去趟泰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其他的一些事。”她紧紧握着歆儿递来的杯子，此时这仅存的温度能抚慰她那颗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心。

“你母亲的事总会解决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沈彦、外公还有阿姨都是你永远的亲人，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你要找你母亲，我们不会反对，但是我希望你好好对自己，你的眼睛才刚好，实在不适合这样劳累奔波。”歆儿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我知道，可我也不想这样，歆儿，很多事我只能跟你讲，不能让沈彦哥哥知道，我也不敢。”泪水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从她角中滑落。她将自己深深还埋在臂弯里，许久。她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此时，沈彦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门开了的声音，沈彦转身，看到徐染静静地看着自己，没有一点波澜起伏。沈彦却是眉头一皱，挂了电话，径直向徐染走去，手机啪嗒一声被扔在徐染身侧，弹落在她手边。徐染心中一惊，夹杂着歉意，她无力地低下了头，她知道他在生气，恼她不接电话，几十通未接电话，这罪过已经不是一般地大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我只是想一个人……”徐染低垂着头，看着地板，实在是不敢面对他此时极怒的脸。沈彦没有开口回应她，几千万个怎么办从徐染脑海中飘过，她心里在不停地默念着“怎么办，怎么办”。“我今天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在外面多待了会，所以才有那几十通未接电话。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不接你的电话了，还有你不要怪歆儿，她什么也不知道……”徐染慢慢抬起头，却发现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听自己向他“真诚地道歉。”鼻尖一酸，开口叫道:“哥……”

稍许，才听到沈彦的声音，极慢的语调:“徐染，我不管你，并不意味着我会纵容你。我可以容忍你不顾外公的反对跑去美国，一待就是两年，我可以容忍你满世界地去找你想要找的人，我可以容忍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苦楚，被人欺负也从不在我面前吭声，我可以容忍你…我…”沈彦走到徐染面前，看着她说道:“我什么都可以由着你，但我绝对不会由着你为了那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绝不会。”他的表情是那样的严肃，冷若冰霜，这是她从未看到过的。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说得平静:“你怎么知道他的，怎么知道我他之间的事?”可话一出口，就再也冷静不了，她抓着沈彦的衣袖，急切地询问。

沈彦看着她在逐渐发红的双眼，立马就后悔了，他不该在她面前提及那个人的。他轻闭上眼睛，思量一番，说道:“外公知道你来中国，特意让萍姨来照顾你，我现在去接她，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他想一语搪塞过去，可她紧抓着他的袖口，不肯松手。用她的方式逼问着他。看着那愈渐湿润的眼角，终是不忍。

“如果当初不是外公出手，你和他之间的事早就被媒体曝光了。”沈彦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沈彦那句话像是一根刺，直刺着她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心。明明了断地干干净净，为什么提起他，心还是这么疼。

“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自语，身子从沙发上滑落，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泪水开始肆无忌惮的从徐染眼角滑落，心口像是被抽离了空气那般疼痛窒息。流年似水，痛彻心扉。她将头埋在臂弯里，任由泪水湿透衣袖，曾经的美好，一幕幕地在脑海中回放，马场、秋千、白鸽、粥末…回忆像是橡皮筋，拉得越长，反弹得越疼。

微弱的震动声在空气中响起。

徐染往后靠在沙发边上，微仰着头，如果眼泪流回眼底可以像它轻易从眼角滑落那般可以轻易回落，那该多好。

手机从沙发上滑落在徐染手边，屏幕在不停地闪着，她看着那忽闪忽亮的屏幕，只觉得头越发地疼。她将手机放在身前的茶几上。脑海中突然想起沈彦的那句话:如果当初不是外公出手，你和他之间的事早就被媒体曝光了。

“黎少，你终究还是伤到我了。”心中有着莫名的失落感，茶几上的杯子在顷刻之间被摔在地上，像她此时那颗被摧残地支离破碎的心。心好疼，她揪着心口，趴在茶几上，看着屏幕变暗。

沈彦在去接萍姨的路上接到乔森的电话，叫他去打球，一分钟前沈彦接到萍姨的电话，说是自己要先去看个人，让他不用急着来，等她看完人在他再去接，想着时间还早，就答应了乔森。

绿森酒吧里，乔森和沈彦台球正打得热火朝天，很是得心应手。

乔森拿起球杆，换了个位置继续，一杆子进洞。“怎么不把你家徐小妹带来玩。”乔森笑着看了眼沈彦，一脸沉默。继续说着:该不会是管不住吧，看你这表情，八成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架不住……”乔森说着又是一杆子，他将球杆放在一边，示意沈彦该他了。

沈彦对着那台子中间的球轻轻一击，球立马向四面八方散开，却未进洞，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唉…”沈彦轻叹，“今天打得不顺手。”眉毛微微上扬，以示罢，将手中的球杆扔向乔森。

“哪里是打的不顺分明是没有用心。说吧沈彦，你家小公主怎么了，让你这般心不在焉。”乔森轻松接过球杆，看着这样的沈彦却也忍不住调弄一番。

沈彦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她要是个公主，哄哄就好了，可人家偏是个女王，威严摆在那里，我可不敢惹。”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服外套，抬手看了眼时间，继续说:“我还有事，下次继续。”绕到乔森身边，在他肩上拍了两下离开。

乔森转身看着那台桌上七零八落的球，将手中的杆子放在一边。轻声道:“如果她还在我身边，是不是也会像徐染让沈彦操心那般让我成天担心。”眼里心里是满满的悔恨与哀伤。说罢，离开包厢，往吧台走去。

敏休找到乔森时，乔森已喝了好些酒，却也还是清醒着的。他看着敏休说道:“你怎么来了?还有你这脸色怎么难看?”

敏休一把拿下他手中的酒杯，有些急切地问道:“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和沈彦在一块，是不是?”周围的声音很是闹腾，酒吧的常驻乐队刚刚开唱，架子鼓的声音几乎淹没了敏休的话。

乔森重新拿起酒杯，在敏休耳边大声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问你有没有看到沈彦，有没有？”他问得急切，表情严肃。

“刚走，这会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你找他…”

“没事。”敏休打断了乔森的话，这让乔森觉得莫名其妙抬眼去看敏休，脸已经恢复了血色。他清楚敏休的性子，他绝不是一个阴晴不定不定的人，所以也只是多要了个酒杯，外加一瓶酒。

“既然来了，就好好陪我喝几杯再走。”

敏休看着身后的歌舞摇曳，紧抿的嘴角。

沈彦离开酒吧后就驱车去接沈彦，“萍姨，歆儿和染染看到你肯定特别开心。”沈彦对着眼前这个亲切和善的中年女子讲道，这个中年女子将她所有的爱与温柔倾注在他和徐染，还有歆韵身上，给了他们所有的温情。

沈彦刚走进门，就听到前边的萍姨发出一声尖叫。满地的玻璃碎渣，混着血。徐染枕着臂弯，趴在沙发上，纤软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脸，白净的手沾着血垂在空中。沈彦仔细检查了一番她手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好几处，撕裂着他的坚韧。

沈彦将徐染抱回房间，给她包扎了伤口，满满的自责感涌上心头，他不该去碰触她心上的旧痛，那是一道小缝，却可以在顷刻之间变成一条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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