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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镐京城码头遇阔少（第2页）

“收！不过只收年轻漂亮的女徒弟，你就别想了！”

送葬的队伍一直走过卸甲坡，城门口百姓才站起身掸去身上的土，卖菜的卖菜，挑粪的挑粪，各忙各的去了。

莫大叔在镐京城活了半辈子，当乞丐几乎都当成了精，知道什么地方能要到钱，什么地方能要到吃的，什么地方能免费住宿，什么地方有同行。

“看到了吗？”他指着熙熙攘攘的街头，“京城既是大岐王朝军政大权的中心，也是大岐经济的中心，可以说遍地都是黄金，遍地都是银子，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它们拿过来了！”

“怎么拿？把手伸到别人口袋里拿出来？”

“啧！”莫大叔责备的眼神看着李守拙，“那不是偷吗！咱们又不是小偷，真要做那种事，会被京城的小偷帮会吊起来打，抢了人家的买卖可不得挨打嘛，咱们是乞丐，当然要施展浑身解数，让那些有钱人心甘情愿地施舍给咱们！”

说起乞讨的事，莫大叔可以说是资深从业人员了，说起来头头是道。

“想要钱，就去南城烟花巷，那里有很多青楼妓馆，瓦舍勾栏，有钱人多，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出手阔绰，喜欢在心仪女子面前摆阔气，愿意给钱，想要吃的，就去北城富贵街，那里有很多大饭庄大馆子，剩菜剩饭吃不了，就会赏给乞丐，不过去那儿要饭得分时候，饭点儿最好别去，身上脏兮兮的影响人家生意，得等过了饭时，最好是晚上太阳刚落山那会儿……”

“不过这一阵子有点儿难，皇帝的‘芍贵妃’死了，圣旨说三个月内青楼闭馆，戏园封箱，饭庄子都得吃素，想要钱有点儿困难，哎呀，你来的不是时候！”

他也有手有脚，在镐京这种地方，只要肯卖力气，总能找到一碗饭吃，但用他自己的话说，“人活一辈子，无外乎俩饱一倒，我一条烂命，人死鸟朝天，去他娘地！”

在吃过一碗素面后，老乞丐拍着李守拙的肩膀叹道，“我这一辈子，无亲无故，无儿无女，地没留下一亩，房没留下半间，早就认命了，天大地大，咱们爷俩能认识那就是有缘，我年纪大了，有几天好活，临死前我得我这一身讨饭的本领传授给你，咱们既是师徒，也相当于父子……”

“喂喂！”李守拙紧忙打断他的话，“我可从来没说我是乞丐呀！你那一身讨饭的本领还是交给别人吧，另外我也不打算认你当爹！”

莫老头诧异地看着他，“小李子，这话说的可伤人心！你不想认我当爹干嘛跟着我！”

“我跟着你？明明是你跟着我！”李守拙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屈，“另外你这两天吃的东西不都是我请你的吗？”

“要是没有我老人家教你如何乞讨，你哪能要来钱？”

“我这是给人推车赚来的！不是讨饭讨来的！”

“呃……”莫老头一时语塞，嘿嘿一笑，“原来如此，我说这碗素面怎么一点儿馊味儿都没有……”

“你要是想卖力气赚钱，那更简单了！咱们镐京城是南北商旅必经之地，还有一座大港口，那里过往的船只都是去东海诸国，南海诸国，甚至极西之地做生意的，需要人手扛包，你何不去那里碰碰运气！”

李守拙听得心中一动，他来京师为的就是找到去东海瀛洲岛的船，哪里有船，当然是港口！

吃完了面李守拙便前往东城港口。

大岐开往海外的船队走两条航线，一条从京城出发，绕过东南沿海前往南海诸国，一条从南海郡城出发，沿着航路一路向西，与极西之地异族蛮国往来贸易。

码头每天上百支船队往来南海，东海，西海，北海诸国，异邦商船也都在这里停靠。

港口一片繁忙景象，扛包的力工往来于码头和商栈，远洋归来的船员三五成群到附近的饭馆和青楼消遣，有的揣着银子直接进了赌场。

出生于小山村的李守拙这次算是开了眼界，头一回见到这么多人，好几回险些被力工撞到，挨了不少叱骂。

一艘运香料的商船上刚刚靠岸，船主是个异邦人，红头发红胡子蓝眼睛，穿着丝绸袍子，总有种沐猴而冠的怪异感，操着生硬的大岐官话招呼工人往下搬货物，看到李守拙也以为他是干活的，便将他一把拉过指着一个麻袋。

“康到那帮去！那帮！”

“大叔，你知不知道海外瀛洲岛？”

“甚么瀛洲岛，干活，干活！我给共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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