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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个巴掌（第2页）

声音很尖刻，很有穿透性。

“还在说资格？”岳厅长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意，“那我问你，你常敏有什么资格在我交通部大呼小叫？你儿子在几米远外都有酒味，血液里的酒精含量严重超标，不是酒驾是什么？”

“那，那也不能写出来！”

“呵呵！”岳厅长已经气笑了。

“就是！”有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比之前的女声还要傲慢，“一个没眼力见的蠢货，连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调查？”

此时，老文正好来到会议厅门口，直接推门而入，高声问道：“那你说说看，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

一屋子的人全都向门口望去。岳厅长离门口最近，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吃惊地问道：“文先生？你怎么没回去啊？我不是让你送文先生回家的吗？你怎么搞的？”后一句是对徐秘书说的。

“岳厅长！你就别说小徐了。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些领导这么厉害，能够让一个厅长一晚上不睡觉地陪着他们？”

老文一眼扫过去，就发现各人脸上的不同神色。屋里有几人，老文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也基本能够对号入座。刚才第二个女声，应该就是贾部长的小姨子，常美云。现在她们三姐妹都一起看着进门的老文，听岳厅长的说话，自然知道了这个怼她们的究竟是谁。三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出离愤怒的样子，似乎在责怪老文出言不逊。

还有五人，脸上或多或少有些愧疚。看来，三家人虽然共同来逼宫，但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本来自家小孩就犯法了，还闯了大祸，现在还来交通厅闹事，这是多不要脸才能做得出来？！岳厅长是出于过往与自家的同事情谊，才忍了自己等人半夜，一直陪着。可自己等人也不能太过分了。

但是很显然，有三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三人一起冲过来，冲到老文身前，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个瘪三！你说什么？你讽刺谁呢？别以为我们听不出来。我们不是什么领导，但我们是死者家属，我们有权利知道事情真相！”

“把你们的手指头拿开！”老文斜着眼对三个女人冷冷地说道。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岳厅长在一旁焦急地劝道：“小徐，去叫几名女同志过来。”

“哟！你还横上了？”常敏听到老文这么跟她说话，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想自己堂堂组织部长的夫人，平时有多少人巴结自己，谁敢如此跟她说话，这让她更加愤怒，“我就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怎么了？你还敢打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在会议厅里。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老文，常敏这个被打的人，也捂着自己的脸颊，呆呆地看着老文。

老文从来没有打女人的经历，今天第一次，而且也没用劲，不然，以他现在的力量，不说把脑袋抽爆，把人抽飞还是能做到的。老文主要是想创造一个自己可以顺畅说话的环境，这个聒噪又不讲理的女人，是最先要震慑住的。至于后果，老文也没在意。

“这一巴掌，是替你那死去的儿子抽的。”老文一开口，就将正要说话发飙的常敏镇住了，“从你今天的表现就能看出，平时你就没讲过道理，你的儿子就是跟你学的吧。你能在市交通厅这么神圣的地方无理取闹，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你的儿子就跟你学到了不把法律放在眼里，醉酒驾车，在高速上飙车，驾车不系安全带，结果怎么样？他死了！被你这个做母亲的害死了！”

老文的后两句话，是吼出来的，贴着常敏的耳朵。

“没有！不是我！”常敏捂着耳朵惊声尖叫。其他人都看傻眼了。只有岳厅长一脸的佩服表情。

“还在狡辩！”老文喝道，“我听说贾部长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不然不可能培养出一个当团级政委的好战士。同样的父母，为什么两个儿子的前途完全不同？你这个母亲就从来没有自省过吗？法律是什么？法律是保护我们的武器。不是你可以撕来扯去的遮羞布！你的儿子就是知道，即使他触犯了法律，也有你这个母亲会将法律撇到一边，让他免受制裁，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去践踏法律，视《交通法》的各项规定如无物。但凡你平时对他严格一点，告诉他不要去触犯法律，或者在他曾经触犯法律的时候，给他一次相应的惩罚，他都会对法律有敬畏之心，就不会出现今天的悲剧。”

“呜~呜~呜~”常敏终于奔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喊着，“小杰！我的儿啊！是妈害了你呀！呜~”

本来还想继续骂老文的常敏的两个妹妹，这时也慌了，顾不得老文，赶紧去拉自己的姐姐。

“唉~”岳厅长拍拍老文的肩膀，说道，“这是何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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