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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城市陷入宁静与黑暗，仅余路灯与雪的亮色，还有呼啸着的寒风。

胡宁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望着天花板，身心俱疲，却一直毫无睡意。

这忙碌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胡宁细细回想着这猝不及防、马不停蹄的一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过的这么充实了。

宅久了以后，其实在网上难有再吸引她的东西。后来几乎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毫无趣味。而今天虽然一直被系统赶鸭子上架，但其实过得是久违的有滋有味。

“我知道你现在又开始兴奋了，但是能不能什么都别想好好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系统对此刻大脑异常活跃的胡宁说。

胡宁沉默片刻，幽幽地说道：“我也不想啊。但是我都养成昼伏夜出的习惯了，不到凌晨三四点没困意，精神一下子适应不来正常息嘛。”

系统叹气。

胡宁又说：“要不然我再起来看会儿书？你不让我上网的话……”

系统阻止道：“省省吧，云征给你讲题讲到把你学习的‘三分钟’热情燃烧到‘十分钟’了吗？赶紧睡吧，不然明天你课堂上又犯困，得不偿失。”

胡宁闻言撇撇嘴，“说起这个来，你看云征讲的我就听得懂，做题的速度也有提升，而你这个‘勤奋好学系统’却并没有什么用。”

“是，我承认。”系统认输，他也没有想到云征讲解直指胡宁的短板，并且能以最简洁的办法让胡宁听懂，“我会改进的。其实我最主要的程序只是鞭策宿主勤奋，其他功能都是附属安装包。”

“还有这种操？”胡宁吃惊，“我还以为你是个家教机。”

“就是有这种操。”系统无奈，“其实以我现在下载的安装包来说，我也是个家教机了。只不过看来不适合你。”

胡宁质疑道：“那我爸妈买你岂不是很亏？”

“不会，是送给……”系统的话戛然而止。

胡宁仿佛没在意地继续说道：“既然谈到钱了，我能不能利用先机去干些事情呢？不过我好像什么都不懂啊，也不记得什么彩票号码……”

“想利用你洞察未来的记忆抢占先机，这是不可能的。”系统严肃地说，“你是否知道蝴蝶效应？”

“知道。”

“你回溯了时间，未来已经是未知的了。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展开不同的未来，毕竟不是所有人再来一次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打个比方，像是今天，你跟云征有这么多交流吗？”

胡宁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这天她罚站完苏老师并没有叫她去办公室，后来放学以后她也先走了，跟云征一天都没有说话。

系统又道：“更别说彩票这种小概率非既定的事件了，哪怕你记得，也不一定这次还是同样的号码。”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有比别人多的记忆，就站在高处以上位者的姿态看待你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不要把别人当傻子。”系统警告道。

胡宁沉默不语，片刻后，一翻身，叹气道：“算了算了，这种麻烦事也不适合我，走一步看一步啦。我要睡啦，晚安。”

“晚安。”

系统知道胡宁想通了，也能认清自己的位置。早早剖析，也是好事。不然依胡宁的性子，可能会逐渐把尾巴翘到天上，最后摔得很惨。

五点四十五，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与系统的秧歌闹钟同时响起，震得胡宁一个激灵睁开眼，睡意消散得飞快。

胡宁从被窝伸出一只手把闹钟关掉，然后崩溃地对系统喊道：“昨天中午不是温柔的水声吗，今天早上为什么是秧歌！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系统冷漠道：“以你过往的记忆，想把你从冬天的被窝里叫醒非常困难。”

胡宁蜷缩在被窝里，强词夺理道：“你昨天晚上还说未来是未知的，怎么能以我过去的记忆为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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