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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陶昕然的表情很恬淡,语气都和平时没太大的区别。
“但是我的感受,和旁人的感受,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同吧,不止一个人向我表达过担忧,我都一笑了之……”
可你不一样。
陶昕然说到这里,眸底几不可见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说出口。
听到季寒川面对面这么说,她只感觉心脏被某种力量揪了一下。
“……断崖前那一刻,雪地里那一刻,我也不止一次在想,如果我死在这里,到底值不值得。”
她停顿了一下,有些干涩地说出自己内心深藏的不安。
季寒川的眸底被牵动了似的,瞬时闪了一下。
他深深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沉淀在眼底的心疼浓得化不开。
可在他眼里,他家小兔子深沉的表情并不是在怀疑自己。
“现在呢,觉得值吗?”
他轻轻牵起陶昕然的手,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陶昕然皱了眉头,没有马上回答。
她忽然记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暗了一个度的屏幕,眸光十分复杂。
季寒川耐心的等待着,握在掌心的这只手还是有点凉,但已经不再发抖了。
过了两秒,陶昕然收回视线,她抿了抿唇,无声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懂了元雪那句“害怕即是勇气”的话。
无畏并不是多么勇猛,明明害怕却迎难而上,才是真正的勇敢吧。
却在这时,季寒川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很少叹气,似乎所有的纠结都给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其实他很想说一句,他觉得不值。
因为他所珍视的人,哪怕是假设,也不能止步于此。
但这句话只在他胸腔轻描淡写地回转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微微握紧陶昕然的手,只低声给了一句。
“你不后悔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可听到这句话,陶昕然的心里再次被揪了一下。
她默默抬起眼眸,看向季寒川。
此时没有风,没有雪,没有肃杀的空气,似乎这个男人的轮廓都柔和了些许。
但她闭上眼睛,不知为何,眼底印着的是他独自一人,孤独地立在空旷雪地上的画面。
陶昕然此时才回想起断崖前的那一幕,这个男人是从哪里爬上来的?
她不清楚。
他又是如何一击就击倒那个偷猎者的?
她也没看真切。
以及后面如何做到那么远的距离精准击落那个人的刀子……
她同样无法想象。
似乎……她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男人的真实身手。
“……”
一瞬间想了很多,陶昕然看向季寒川的目光越发深远。
她这一刻才意识到,她一直在接受这个男人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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