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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身和心（第1页）

春去秋来……也没有，反正过去好多日了，整日在潭边练剑师兄也未曾来看过她。问了小小姐「他是住在外面的。」。确实，三个女子住一座竹楼，以师兄的秉性怕是不会同住。为了女子清誉。这只是一个方面。修士所做所行无不是道的表现。他是这样说的，所以，也可能是为了践行其的道吧。师兄的道是什么，她很想知道，可看不出来。

“锵！”剑鸣。剑又出鞘了。

一剑，两剑。不觉枯燥，可能是心中有了念吧。她能感觉出来，自己的剑术比之前要好不少，力更甚，形更实，也有了一点点，势？怎么说呢，就是厉害一点。她很笨，想不出什么词来表述。

心静了不少，以前的略微小浮躁基本抚平，清心寡欲倒没有，求道不就是求欲吗。所追求的，不就是欲望的渴望吗？这是她自己想出来，暂时没敢说给师兄听，希望不要骂她。

正值正午，太阳很正，不燥热。水潭边还是很清凉的，难怪师兄喜欢到这儿来修炼，现在让给她了。还是那块石头上扑腾小脚，啃着灵果，不如鱼有滋味。虽然这也是师兄的，但那是师兄亲手烤的，意味不一样。

“小婉，先别练了，跟师兄去个地方。”

手上果核扔水里，几条大鱼从水中翻上来争抢，穿上鞋子，应了声“好。”长长尾音。

看得出来她很高兴，挺好的，人所做不就是为了行乐吗。无求无欲有反道的意义。看了一小会儿，领悟的（指剑术）比他当年快多了，这两个师妹都是，反倒是他这个当老师的愚笨一点，说出去免不了被人笑话。

「小婉。」听着亲切，是她要师兄这么叫的，叫小小姐‘小小’叫她就加个师妹，显得生分，无形之中关系远了不少，这样好一点，至少没落后于人，是吧。

「我们去哪儿啊？」没问，跟着就好，师兄总不会错。

一刻钟，两刻钟，拐到很偏僻的山里，周围树木很多冷了不少，没遇到一个人，其他弟子怎么修炼她不知道，没出去看过，也不好奇，她的世界有这几个人就够了，相伴者太多，难免纷扰。

“到了。”停下。

一个很空旷的地方，突兀的空旷，地上的树都是被砍掉的，刃痕很新。中间坐着一个人，是小小姐，师父也在边上，正撅着屁股……嗯，是认认真真画着什么，用树枝。

“小小要突破筑基，观摩观摩，对你突破或许有帮助。”拉起旁边的人凌空而起，到更远的垒上站着，太近小心被波及。

突破！她第一次见有人突破大境界，筑基金丹，是要渡天劫的，练气突破当然没有。严格来说，练气修士还属凡人，体无变化，寿元也无增长。筑基开始就是‘修’了，肉体经过淬炼脱离凡人范畴，本质不同，就……更厉害。什么都能用厉害形容，这就是修行者。凡人眼中的修行者，修行者眼中的修行者，只有一直厉害下去，才能探求所谓仙道，追求帝王眼红的长生，倘若有一天别人觉得你不厉害了，那还是早早退隐山林，逍遥自在去吧。

「好了！」拍拍手，白暮雪凌空飞起到林长生旁边。别看自己老睡觉，对徒儿修炼还是很上心的，这不，听说小小要突破，赶紧亲手给她刻画阵法，表示自己对徒儿的安危真的很在乎，也表示自己这个师父，永远不会忘了他们，他们不是山里散养的野鸡。

来了！

压制的气息尽数放开，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一片片黑云‘生’在天上。对，就是生出来，凭空变出来，没有任何先兆。

吐出一口浊气，把不安的心强行压稳，天劫就在头顶，说实话，她很没底，十个渡劫修士，至少有五个会死在天劫下，化为尘土重归天地。活下来的，也会有几个被劈散修为，沦为凡人。到最后只有两三个能真正突破下一个境界。很危险很可怕，不然为什么叫劫呢？

…

声势浩大的劫云整个剑宗都能看到，许多人放下修炼往这里赶，这是看难得一见的奇景。每个人都有向往更高境界的心，吸取经验或是教训都有帮助。

“师父，有人要渡劫。”

“嗯。”昏暗洞窟，好似石像般终年不动的老者。

“哪个的弟子呀。”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特意告诉他。不过爱徒既然提了，他还是问一嘴的好。

“七长老门下的弟子。”

“她呀，去看看吧，能帮就帮衬一下。”这是最小的师妹，当年因为某些事，变成了现在这样，众师兄师姐都觉得愧疚于她，弟子突破理应替她照看一下。以现在那个性格，免得不当回事，让弟子白白丢了性命。

“是，师父。”行一礼告退，师父当然不必去，他去就可以了，元婴修为足以应付金丹天劫。

…

看着炸着雷光的滚滚雷云，剑正一在想心事。弟子突破当然是好事，壮大剑宗实力，他这个宗主自是乐意看到。只是这么压抑的空气，当年一些不好的记忆难免袭上心头…

叹口气，摆摆衣袖，反身回去，有人已经去了，就不用他再派人了…

…

风止，云还在动。越压越低，暗不见底。紫色的雷光扭曲跳动，却没有一点声音。整个天地都如静止的水面毫无波澜。

“轰咔！”一道雷光裂成几十个分岔在大地上上横扫，转瞬，几十条漆黑焦痕。空气烧糊，杂草崩碎点点星火撒在大地上，平添一份凄凉美感。

这是警告，天地意志在警告来往者，这是禁地，擅闯者……死！

兰瑶婉手中捏了一把汗，如此距离都感觉到天威的森然恐怖，别说在中心的灵小小了…

修行者是要夺天地之造化，把天地之气纳入己身，以达溶于天地，身同天地。逆天而行只是长势的言，要是真逆天了，你还如何夺天地造化？是要向天而行，甚至比天还高。天劫，是要求同天地认可的考验，度过了才有资格继续汲天地之气，不是要讨伐逆者的劫难。

天地下的一切都是天地准允的，天地不允你就不可修行，那还有什么逆天的豪言壮志呢？反正林长生是这么认为的，逆天之行也不是没有，好比可以打破规则的法术器物丹药之类，但这和修行者本身并无实质关连，天要灭，灭得不是你，是它…

“隆！”震响在云层里，可外面的灵小小却觉得是响在心里。天劫不止外身，内形都要接受考验，比之道，还有念所想一切。不然怎么叫脱胎换骨呢。渡劫渡的是身更是心，只要坚定自己的道，不惑不摇，天地感其意志坚不可灭劫自然就会散去。这是师兄告诉她的。如果连天劫都渡不了，还怎么追求大道，怎么向那个人靠近，怎么与他一同前行呢？她从来就没迷茫过，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坚如磐石。

“嗡！”阵法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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