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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岁（第2页）

就算她真要笑，他也管不着啊……

她不骂他就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余童很配合他，两只手指压着上翘的嘴角。

之后他就再没说话。也不知道自责还是觉得羞愧，他撅着唇，一副可怜巴巴好像全世界都欺负他的样子。

“江嘉澈，”她忍不住调戏他，“丢丢？”

男孩抿嘴，眼前这个女生笑着叫他的小名，他不知为什么她会笑得这么开心，只知道丢丢这个小名一直是班中的头牌笑柄。

见他没反应，她又笑着说：“想什么呢，丢丢？”

她故意把“丢丢”两字咬重，他看见她眼中似乎并无嘲意，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耐心和笑意，他忽然舒了一口气。

她问：“你的小名为什么要叫丢丢？”

“我妈妈说，她下楼丢垃圾的时候，我在肚子里踢了她一脚。”他说得很认真，“纪念我第一次踢她。”

他说完甚至有些难以看见她眼光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住已经到嘴边笑意，安慰道：“没事，挺好听的，很有纪念意义。”幸好他小名没叫垃圾，不然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他一时间竟听不出她的情绪是嘲笑还是什么。

虽然已经习惯了别人嘲笑他，但如果她也和别人一样。

他大概，也许，可能，还是会有一些……

失望。

江嘉澈的肩膀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奢求些什么。

*

约莫五六分钟后，苏妗艺抱着一团被单走出来苦笑着：“童童啊，实在不好意思，丢丢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阿姨这就给你洗起来啊，”苏妗艺带着些歉意，随后又责备地看着江嘉澈，“丢丢，快给姐姐道歉。”

他飞快扫了一眼浅笑盈盈的余童，低下头，“对不起。”然后用筷子戳着碗里快发了的面条。

她倒是没怎么在意：“没事的，放洗衣机就好了。”

苏妗艺应了声，抱着被单走向洗衣机。

“小孩子嘛，尿床算什么，”她倾身用手指戳了戳他有些肉肉的脸，安慰似的，“姐姐七岁的时候也尿过床呢。”

冰凉的手指触到脸颊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而后缓缓抬起头，脸似是灼烧起来，火辣辣地烫。

他红着脸又低下头，闷闷说：“姐姐，我十岁了。”

十岁……

她的笑僵了。

……

也可以当她没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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