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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村里响起警笛声（第2页）

“哎，这就回来啦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先不唠了啊。”说完梁小欠朝家走去。

看着梁小欠的背影，我竟隐隐心疼。

小时候他总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混。小孩儿总喜欢找大孩子玩儿，这个现象到现在也是这样。我们俩还曾经一起合作去偷过村长家的梨。军绿色的帆布书包，把书都扔进课桌。放学背着空书包爬到村长家院墙外面隐藏到天黑。我背着两个空书包顺着院墙爬上树摘梨，摘完一兜就丢给在院墙外面负责接应的他。两兜摘满下树时，惊动了树下的大狼狗，引来一阵狂吠。两个人吓得背起书包牵着手一路飞奔回家。跑得气喘吁吁知道安全了以后，又哈哈大笑拿出梨来吃。童年有他陪伴，多了很多开心少了些许孤单。

如今比我还小三岁的他，已经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了。他爸当年抛弃他和他妈离开，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我不知道作为孩子的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但想来那种感觉不会太好，可我却从没见他难过抱怨过。不知道他是真的内心强大还是没心没肺。

我也回了家。

“妈，苞米烀好了吗？”才走进院子，我就扯着嗓子喊道。

“好了，你去后院拔点小葱洗了就吃饭。”

“哦，好”我来到后院的菜园子里拔葱。越过院墙，明玉家的黄泥房立在夕阳里竟是那么扎眼，与两旁新翻盖的水泥平房比起来它是那么的沧桑和寒酸。或许是沾染了岁月太多的烟火，使它看起来又显得特别温暖。像是个倚在墙角晒太阳的老汉，手里还叼着自己手卷的旱烟。脸上的皱纹，指甲缝里的泥垢，都在一个又一个吐出的烟圈里消散。这个老汉竟然是何拐子？

“拔完了吗？”我妈站在厨房窗户旁边冲着发呆的我喊了一嗓子。

“哦，马上就好啦”我赶忙应了一声低头拔起葱来。

“三叔，吃饭呢！”正在吃饭的工夫，邻居潘老五走了进来。

“哦！老五啊！吃了吗？来一起吃点儿。”我爸招呼着。

“我吃过了，不吃了。何拐子具体犯了什么事儿你知道吗？他没跟你聊过啊！”潘老五询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啊！没听他说起过，最近也没见他收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只听说好像是被人举报的。唉老何那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按说不应该。不过无风不起浪，咱也说不好。”我爸慢悠悠地说道。

我啃着手里的苞米，听着他们的闲谈。夕阳已经落山，院里只剩下余晖的微光。晚风清凉吹得人突然心里发冷，忍不住裹紧了衣裳。柳条随风舞动沙沙作响，像是压抑着愤怒的嘶吼与抵抗。花猫依然懒散地趴在墙上，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好像它什么都清楚，懒得凑这份热闹。门口的狗倒是自顾吃着食，一点都不被外界影响。

“你媳妇儿几个月了，快要生了吧！”这是我妈的生意。

“哦！八个月了，快了”提到自己快要当爹的事情，潘老五的声音似乎添了几分喜悦。这潘老五三十多岁，以前是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可自从娶了他媳妇，就改邪归正了。他媳妇人好，手脚勤快干活麻利，两人的小日子还真就过起来了。村里人都说，潘老五这小子他爸妈都管不了，遇上他媳妇就变了性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那个车的事儿都处理完了？最后赔了人家多少钱？”这是我爸的声音。

“哦，处理完了，赔了两千块钱私了了。”潘老五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两千块钱那你这钱花得可不多，找人了？”说完我爸拿起几根小葱卷成一团送进嘴里。

“嗯，找了个朋友给说和说和。”潘老五露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

“你那是无证驾驶撞人，违法啦两千块钱花得可不多。你这个朋友关系挺硬啊！车还在交警队扣着呢吧！”

“车已经卖了！那车不能再留着了。”

“哦！你这动作还挺快，是不能再留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下来了。潘老五跟我爸也已经结束了这场男人之间的聊天儿。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想要给这黑暗的世界一丝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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