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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所长没这么多顾忌:“你在哪里听的?”
“刚才。”
“听墙角?”梁所长嘿嘿一乐,打趣道。杜恩脑海中浮现出怪异大侠一脸冷漠贴门上偷听,画面谜之喜感,忍不住嘴角上翘。
“嘁。”常阳不屑解释。
梁所长捏着烟问常阳:“说吧,你知道些什么。敞开了说。”
“杨长滨是夷道城的头面人物,知名投资人。上周六凌晨,被人发现死于其名下酒店套房。我受家属委托,调查真凶。据可靠信息,应为杀手团伙作案,共四人,领头的叫李录,上周从南方来。该团伙于周六晚间逃窜至市郊,发生车祸,死了三个。包括事故车辆以及肇事车辆在内,事发时段只有三辆车经过事发路段附近,”常阳瞥了杜恩一眼,说道:“第三辆是你的车。”
“真的假的?”杜恩表示难以置信。
常阳不解释,看了眼梁所长,接着道:“现场一片混乱,三名死者尸体及车辆遭到焚烧。幸存者江燕,女性,事后声称毫不知情,治安局束手无策。”说到最后一句,常阳面上浮出些嘲笑。
“知道挺多啊!”梁所长续上一支,接过话茬,对杜恩解释道:“现场胎痕、路口小商店老板都可以证明,你的车当晚确实在附近出现过……”梁秋实摆手示意杜恩稍安勿躁,“没说你杀人,你没那个本事。是吧,常阳?”
常阳耸耸肩,不置可否。
“那个肇事司机呢?”杜恩问道。
“肇事司机已到案,承认发生剐蹭并逃逸,否认杀人。”常阳也不藏着掖着,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否认就完了?我也否认呐!”杜恩皱着眉。
“路口小商店老板说司机在他那儿买了烟,店里有监控。”常阳笑着凑近杜恩,“监控里也拍到了你的车,你的时间比起肇事司机来说,更加充裕……”
梁所长越听脸色越不对,左手磕了磕桌面,道:“哎!你哪里搞的消息?我跟你说,你这问题很大……”
“你管我呢,漏得跟筛子似的,还当个秘密。”常阳冷笑着,浑不在意,继续对杜恩说道:“否认也是要有证据的。肇事司机说得很清楚、和目击者、录像能印证,你呢?你记得什么?”
杜恩努力回忆、默然摇头。
“那个江燕,也是一问起那晚的事,就说不记得。”常阳换了个坐姿,微微后仰看着杜恩,“巧了,你也不记得。现场两个幸存者,都不记得,哈!”
梁所长嘬了口烟,接过话题:“我在想,要是你桥上出车祸死了……”
杜恩皱着眉,沉吟半晌,道:“那我就是替死鬼……”
“你很危险呐!”梁所长夹着烟点了点杜恩,震落了长长的烟灰。
烟灰没有落在烟灰缸里,砸在茶几上,溅出几颗飞星,砸得杜恩心一沉,“这都是些什么事……”几许迷茫夹杂着无力,层层裹挟着他。
抬头看看挂钟,已是深夜,奔波一天,肚子空空,杜恩突然觉着从骨头缝里透出来饿,胃里懒洋洋地又痒又空,他揉了揉脸,轻声问道:“吃面吗?我还没吃晚饭。”
龙须面、细青葱、溏心蛋、猪油花,一撮白胡椒面,再配上一小碟自制豆瓣酱,虽只是一碗简单的清汤面,也能恰到好处地勾人馋涎。
常阳有些羡慕梁秋实的厚脸皮,这个家伙正跟杜恩一道,捧着大碗吸溜得此起彼伏。为了避免失态,常阳有意识地控制着吞咽口水的动作。
“好吃、好吃!常阳,你真该尝尝!这个豆瓣酱太棒了!”梁所长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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