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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二次团日活动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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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甬莉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南边角落里坐着，钟江站在她旁边，两人时而“咬咬耳朵”。这几天在宿舍已经听到她下周就要走了，对于班里走的每一个人，我都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一方面是想着自己或许也该走，另一方面则是想到“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此刻我觉得她似乎已经和班里陌生，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告别，又像是想要用心地记住，以备以后慢慢地回忆。

正如大喜之后有时大悲，热烈之后也容易空虚，两个游戏之后，屋里陷入片刻空洞。我见钟江低头对付甬莉说了几句，她轻轻摇着头，但终于还是站起来，走到场地中间，左右扫视大家，然后说：

“很对不起大家，我可能也要当逃兵了，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学校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来班里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很留恋这里，留恋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离开对不对，也许只有等到离开之后才知道，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回来，也希望再回来的时候大家还记得我。刚才班长让我唱首歌，我真是不知道该唱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故作轻松地唱出来……不多说了，《飘摇》。”

说实话，我觉得她一点儿也不漂亮，甚至应该说挺丑，眼眶内嵌，嘴角外翻，平时十分矫揉造作，说话也绵软无力，透着装出来的嗲声嗲气；但是此刻她说得很真诚，我也感知到她眼睛里的忧伤，这是伪装不出来的，而是真性情。

“风停了云知道，

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它来时躲不掉，

它走得静悄悄。

你不在我预料，

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

怕不爱睡不着。

我飘呀飘，你摇呀摇，无根的野草，

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渺？

（啊）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这首歌我不熟，在大街上听到过，但不知道名字，也并不喜欢其中的调子，觉得太过缠绵悱恻，可是此时却打动着我的心，情不自禁地被带入其中。见大家也听得认真，显然是她的一番话唤起共同的伤感。渐渐地，空气似乎凝滞了，只有灯光的闪烁，我也神情恍惚起来，最后耳朵里只是重复着“痛快燃烧”……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鼓掌，任由付甬莉如落叶一样又回到原位。李滟报下一个节目，我听到是章丽君的诗朗诵《长征》，吓了一跳，心说不会是毛爷爷的那首吧？果不其然，她走上场，几句开场白明显精心酝酿过，措辞严密，性格坚定，我马上知道她也如自己一样是一位“寒门学子”，有着落寞不屈的心事，或者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油然生出一股敬意。但我仍然觉得诗朗诵不适合，这首诗更是过于——但很快我又苦笑：那么自己之前朗诵《美丽的茧》又算什么呢？

她朗诵得似乎一般，因为我没听过这首诗的朗诵，无法做出准确的评价。听底下响起稀稀拉拉几下掌声，我叹口气，觉得大家未必太不给“面子”。

接下来是汪纪平和刘鉴的合唱《甜蜜蜜》，再不用怀疑，我确信两人是“走到了一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得到了“实锤”；我并无什么感觉，如果之前自己曾经对汪纪平一丝好感，随着家信的写就与寄出，已经完全消失，而对于我的“本家兄弟”则是完全陌生，只听说他好像是江苏人。据最近在班里的传言，把两人比作“金童玉女”，令我不禁想起毛宁和杨钰莹，不过我觉得他们俩的确挺“般配”的，都个子不高，汪纪平圆鼓鼓，刘鉴眉清目秀，尤其是很白，戴个眼镜，一副斯文模样，人送外号“小白脸”，渐渐地简称为“小白”。听江山、胡微他们在宿舍说，他打游戏的水平很高，尤其擅长什么“匕首”，每每津津乐道和佩服有加。我只是不知道饶晨星什么感受，联想到开头的《忘情水》，大概还没有完全释怀吧，不过也可能是准备放下了。

我无心看两人的“扭捏作态”，也从来不喜欢这首歌，便又看几眼书。不知道她俩啥时候下去的，忽然听到李滟叫男生409，什么集体节目，我恍惚中听成了410，等到明白过来——见一善他们都上去，方才恍然大悟，继而吃了一惊，因为自己事前并不知道有这件事。

他们低头叽咕了几句，还是没能定下唱什么歌。钟江叫住李滟，说把我们排在下一个。于是我们退到南边一侧，女生310“众位美女”齐齐上场，歌曲是《萍聚》。我眼睛一亮，心说这才是最准确的选择。她们呈两排站立，高低参差也并不刻意，清一色的蓝白校服显然也是特意准备的，令人耳目一新。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她们显然是排练了很多工夫，唱得很齐，加上熟悉而悠扬的旋律，真是好听。因为距离很近，又是侧面，我看得很是真切，而“区”字形的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眼睛都亮亮的，没有人再说话。

在唱第三节的时候，不知是谁第一个打起了拍子，于是很快每个人都拍起了手，包括在一旁的我们，只是声音小一些，因为怕打扰她们。而她们也渐渐放开，一边唱，一边偏头眼神交流，眼睛里流露出笑意，很有默契，此情此景教室里呈现一种最美好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