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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败涂地（第2页）

“哈——”杜恩闭着眼贪婪地大口吸气，直到胸腹间仿佛要爆炸一般再也装不下，才不甘心地一点点吐出。

“好了好了，没事，估计是惊厥，疼痛啊、噩梦啊都有可能引起。只要缓过气来就没事，注意观察，随时叫我。”陌生女声传来，听着像在对多人解释。

“谢谢谢谢！吴医生，我……”感谢未说完，母亲便泣不成声。

“吴医生，他，大概还要睡、昏迷多久？”父亲冷静许多，竭力让声音不走形：“是不是……需不需要那个……呼吸机？”

“没必要呀！三个人里他的伤最轻。安心呐，伯伯！”吴医生语气轻松、渐渐远去。

杜恩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开始按揉，是母亲。杜恩睁开眼，看着啜泣的母亲，轻咳一声，哑声叫道：“妈~”

“你吓死妈妈了！”母亲坐在床边擦眼泪，手高高扬起，冲着杜恩重重地戳戳点点，恨不得在臭小子的脑门上戳个洞，终于发狠般撕出一张纸巾，轻轻塞给狼吞虎咽的杜恩，“慢点，别噎着！”

“嘿嘿~”杜恩把纸巾揉在手心，抬头冲母亲痞笑着，嘴里含混不清：“真好吃！”

“还知道好吃！”母亲恶狠狠地指指点点一番，随即略带骄傲道：“医生说第一顿不要太油腻，我用鸡胸肉熬的粥，就放了一点点盐。”

一碗鸡肉粥下肚，杜恩意犹未尽。

母亲笑着说：“我回家去拿！哎！你守着点！”后一句话是交代父亲。

“杜恩，你……”父亲裹挟着一股子烟味挪到床边，踟躇半晌道：“工作还好吧？”

“挺好的啊，怎么？”杜恩被问得一愣，随即想起医生提到的“三个人”，猜测爸爸有所误解，笑着解释道：“那两个人一个是治安所所长，一个是对门邻居。我有个客户碰上点事，我正好知道些线索，梁所长很重视，就亲自来了解一下；常阳是过来串门的……”

“哦~~我年轻的时候做过保密工作，有些事情，我明白。儿子，爸爸相信你。你好好想想怎么宽妈妈的心。你那个房子，不是简单能糊弄过去的。”父亲一脸的“理解与信任”，打断了杜恩的解释，随后果然不再深问，只是略作提醒。

杜恩感动之余也有些莫明奇妙：“我的老爸诶，您是脑补到哪一集了啊？”想到父亲的最后一句，杜恩问道：“房子怎么了？”

“你自己看。”父亲把手机递给杜恩，皱眉盯着儿子。

照片只是单元楼下的仰拍，阳台上的窗、护栏都已经不见了，敞开的大窟窿边缘，几处断茬向外扭曲着，黑黢黢的似乎被火烧过。

这还是自己那个简单安逸的小家吗？情不自禁地咬紧了后槽牙，他记得那个头盔大汉，记得常阳抓住霰弹，记得梁秋实锁死大汉，记得大汉烙铁般的大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这是什么情况？”杜恩一节一节轻轻捏着颈椎，自语出声。

“治安所前天晚上就封锁了现场，说是燃气爆炸。”父亲低声说着他知道的情况，“我在楼下拍的。楼上楼下邻居闹着索赔，治安所拦着。你先回家住几天。”

“前天？今天几号？”

“27号，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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