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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庸人自扰（第2页）

“那你别吃这些东西不就行了？”岳胜利再次发问。

“你以为其他食物就很干净了吗？”夏雪一手拿着虾子在空中比划，一边说，“国家有这么多的人，农民又整天想着往城市里跑，哪来那么多粮食，还不是各种转基因。空气这么差，活着就等于在吸毒。水污染这么严重，水管里的水像牛奶一样白。活了24年，我早就练就了一身铜肠铁胃，金心银肺。”

岳胜利一时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硬着头皮吃起来。扣除卫生因素，单从味道来说，还真是香脆可口，油而不腻，鲜美多汁，飘香十里，“死就死吧，怎么这么好吃呢？”

如今这个年代，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看这里高楼林立，灯火辉煌。但是当夜深人静，繁华落尽的时候，又有多少孤魂野鬼在这里买醉。

“我给你讲个笑话。”岳胜利借着酒劲，“子对子贡曰：你现在是卫国之相，官场危险，为师送你一锦囊，危急时候打开，定可助你渡过难关。若干年后，子贡病危，打开锦囊，是平安的大病保险计划书。子贡口吐鲜血，曰：师傅，保险要提前买，出事了就来不及了。说完子贡离开了人世。”

夏雪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没有听他说话一样。曾经岳成功也会陪着她走过喧闹的夜市，在路边摊喝点小酒讲着这样的笑话，只不过这些时光早就一去不复返了，不禁感叹道，“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当初，岳成功就是用这句话撩拨了她的心扉，让未经世事的她坠入爱河，从此无法自拔。可有谁知道，这句话是岳胜利教给他二叔的。

“日头没有辜负我们，我们也切莫辜负日头。”岳胜利听到夏雪感叹，习惯性想起这句同样出自沈从文只手的句子。这个高考语文141分的怪胎，如果他能有他二叔十分之一的财富，不知道会有多少思春期的少女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你认识沈从文？”夏雪惊讶地问道。

“其实我跟他不熟。”岳胜利说着倒了一杯酒，“有生之年能遇见你，竟花光我所有运气。”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李商隐，刻意追求完美主义的诗人，对于诗句的优美近乎偏执。因卷入牛李党争的政治旋涡而备受排挤，一生困顿不得志。”岳胜利独自喝了一杯酒，自言自语地说到。

“我爱子君，仗着她逃出这寂静和空虚。”

“鲁迅先生的《伤逝》。”岳胜利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夏雪，“你就是这样被我二叔降伏的吧？”

“你怎么知道？”

岳胜利没有回答她，他知道这段号称最高境界的告白最后一句话一定是周星驰的经典台词：“我养你啊！”

这就是现代人口中的“爱情”，他和夏雪并排走在一起，这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年轻女子，从辈分来讲他还得喊一声“二娘”。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开始对身边的某个女孩子特别有好感，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这种感觉，在他身上只出现过两次。

第一个是岳胜利的初恋，或者说只是暗恋的对象，还在学生时期的这种情感，会被称为早恋，而如今他忍不住想要去牵一下夏雪的手，但是却害怕被世俗披上“乱伦”的头衔。

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岳胜利把所有不安分的躁动通过“撸管”的方式来发泄，一切只能埋藏在心里，庸人自扰！

梦里岳胜利独自漫步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背后是一片旺盛生长的野草，身边是那些高低不齐的墓碑，天边的落雁清新而忧伤，似乎在提及他不想触碰的往事。生活距离有些人既近又遥远，仿佛触手可及却又似永远无法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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