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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之人,本来以为是再见不到了。然而,他却重新拥有了生命。
哪怕,在那其中的已不是他,哪怕他站在了对立面——无妨,只要能看见他,仿佛自出生起就徘徊在自己身边的纯白信仰终于显灵了一般,伪造的神明居然从天而降,自己怎么能不感到激动和幸福呢?
故去的引导者救过自己的命,也确实为自己指点过方向,那么这一次,也该是自己为还在迷惘的……现在的“他”指引方向、豁出生命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少年的脸色煞白,即使他躲回了那具身体里也隐藏不住,他勉强在脸上堆出日常维持的冷笑似的古怪神情来,嘀咕道“真是个怪人”,又念叨了一遍“B-4348”这个代号,“真是个怪人。”他重复道。
许多年前离开这个世界的恩师,就连他的名字——或是说,是恩师在白之阵营的那个“代称”,早就记不得了。救济者感慨着分明是该永存于心的救命恩人,却连怎么称呼也忘记了,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就好比是名为库劳德的少年在漫长的等待中把自我都给遗忘了,十几年的岁月流逝给救济者也带来了类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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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抱怨。”B-4348双手举过头顶,他精心挑选的“隐蔽场所”中只剩下他这一个心向“纯白”的救济者,当地人也因为大气灵力的流失而各自逃命去了。
他转向站在身后旁观老人与自己之间冲突的黑之天父,收回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缠在他身上的绷带纵使是现在这一回见面也没有被拆除,仿佛那只是他的装备。
“先别抱怨。”碍于老人一句话的救济者决定先放下面子站到下风,“只要破坏我的磁体就能让源线恢复原状,这件事情不需要担心——”
“话说回来。”背后的人说,“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哪。”
——连金老人和奥尔菲纳的一系列产品,枯楼上下打量了这些家伙,自顾自地点着头像是已经下了结论。
可怜的分部成员背后,躺着原来那幢《创世纪》的废墟,B-4348口中的“隐蔽场所”其实就是废墟底下他动用转移到这里的灵力支持起的一间小房子?枯楼望向B-4348,对方站在他的前面,还刻意不转过头来面对身后人的表情。
“对不起!”失去手下的领导人继续举着双手,两只手在头顶并拢在一起,仿佛是在求他们原谅。
“不过,陆陆续续也有当地人摸索到了源线的位置,刚才不久过来了一个吗?”救济者将双手放下背到后面,慢慢踱步到枯楼身后,让面前三位“黑”一方的人能确定他们领导者的安全,“会来的,那家伙也会过来的。”
“他要是不过来破坏‘磁体’,那么他在这座城里动的手脚也是白费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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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母亲,亲戚和身边的朋友,掌权者以及下士,都想让虚假的神成为真实。
“喂,你在干什么?”
是一个闷热的夜晚,自己发现了行踪诡秘的同伴。
“我感到很困惑诶,数字君。”
“原初的魔法使将土地赐予了敢于开口指出纯白之神错误的勇士。”同伴双手举起抱住头,开口说道,“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们却要去抢夺领土?”
“他们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嘛数字君?”
“我……也不知道。”还记得自己是那么回答他的,同伴一脸嫌弃地往地上一吐口水,摆摆手示意他别跟上来,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有没有……和他们不同的人?”
走出老远的同伴,忽地停下脚步,稍稍转了半个身子朝向自己,远处的太阳也渐渐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他看不见同伴的脸了。
“什么?”
“我们的信仰是‘原罪神’,是真实存在的,却又是没必要存在的‘真实’。”
“他们的信仰是‘纯白’,是被神话了的虚构产物,可是人们却锲而不舍地追寻着祂,纵使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维护那虚假的造物。”
“黑那边也是一样,守护着一开始只是被好心赠与的土地,却为了自己心中还没找到的信仰挂上信徒的名号,还要给我们惹麻烦,来抢我们的土地。”
“有没有,不一样的人?如果有的话,我想要去成为他。”同伴回过身,朝更远处的地平线奔去,“自从被信仰舍弃后,我也被自己厌倦了。”
如果有一天,居住在北方的白之民,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放逐到了战场的边界,只被允许生活在那儿,还被扣上了“救济者”的名号。
他会不会有所成长或是自我放逐,已经成为救济者的B-4348自己也不清楚,他知道的是,那样的人一定会见证同样是救济者的“同伴”之间举行的“仪式”,年年如此也月月如此,甚至有些地方一周就要举行一次,既是为即将上战场的同伴和即将奔赴死神怀抱的敌人送行,也是祈求真实存在的“某个神明”保佑他们、庇护他们。
“有……吧。”印象中自己的回答对方并没有理睬,同伴就像是其他救济者一样,在不久之后的一次领土纠纷引发的战争中失去了生命,自己代替了原本的领导者,带领救济者队伍奔赴其他战场,又继续背负着沉重的名号活了很久。
“应该是有的。”
B-4348依稀能想起一些,有关于在源线上方离世的前辈,暂时得到了停留在世界上的力量后遇上了自己——
“另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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