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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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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日记（二百二十六）

蜀道难（一）

河滩扎营后，我安排好夜巡人员，就让亮儿和平儿分别去请王萌萌和哨官张虎过来吃饭。

我这里一共有四个副官，除了两个来自美华家的女保镖，就只带了两个副官和五十个水手参与运粮。家族人丁凋零，经不住损失，所以我不得不拿斯哈文作挡箭牌，尽量给家族保存力量。

第一天出城路上还算太平，但沿江而上走的并不快，尽管后面的张虎一直在催促，我不为所动，依旧在前面压着运粮队行进速度，按照我预想的日行三十里，不急不忙的行进。

其实三十里山路并不好走，说起来是官道，走人还行，拉车可不轻松。这回请他们来吃饭，主要就是想借此机会统一一下认识。

哨官张虎应该是官军中素质稍微好一点的军官，从昨天的言谈到今天的行军，看得出来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都很谨慎，也不会轻信任何人。

还有他手下那个五百官军，不管是军容军纪还是行军列阵，真的如王萌萌所言和民夫没多大区别，这些人临战别说帮忙，能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王萌萌一路上倒是没说什么，也压制手下的怨言暗中支持我，但我知道这种支持是有限度的，一旦发现我这一套不灵，她会立马上位替换我指挥。

张虎和王萌萌几乎前后脚赶到，相互寒暄几句后我将他们迎进大帐，吩咐端酒上菜：“两位一路辛苦了，感谢你们一直支持我，我先敬二位一杯，待交割完差事，咱把李好叫上，再好好喝一次”。

张虎一口干完，放下杯子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是个武人，不会拐弯抹角。

行军打仗讲究的是救兵如救火，如今前方已经缺粮，更应该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到乐山，此乃正道。

文直兄警慎有余，道又不熟，不如明天我率本部先行，替运粮队开道，须知这里离乐山尚有百里山路，万一耽搁时间导致前军战败，我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我笑了笑：“张将军言之有理，但我这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我们是水上行船的水手，若是水战的买卖自不要说，但陆上长途跋涉，尤其是山路弯弯峰回路转的蜀道却不是我等擅长的。

若是一开始就让水手们太过疲惫，明天或许好多人就走不动路，一旦途中遇敌，恐怕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那还如何打仗？”

我起身亲自给张虎把酒斟满：“我们这里连民夫在内近千人车，一路走来或车轴损坏，或拐腿折脚都在所难免。一旦加快速度行军，必然还要派人沿途收容。咱就这点人手，沿途还要防备流贼骚扰偷袭，哪里还经得住到处留人。

再说了，李好兄弟已经轻装先行，只要他们到了乐山大营，秦良玉提督定会派得力人手接应我们，如此虽慢了一点，但总能安全抵达。两害取其轻，两利取其重，我认为这样最好”。

张虎还是不甘心：“文直兄说的虽也有几分道理，但总是慢一步了，要不我们明天分兵，我率本部带一半粮草先行救急，你们在后面跟着，等待乐山大营接应如何？”。

“万万不可”我不待王萌萌开口抢先表态：“我们人手本就不多，再分兵前行无异于前去送死，到时候人粮皆失谁也承担不起责任。

如果张将军执意要先走，我自不敢强留，不如趁着现在白纸黑字写清楚，然后我把运粮队全部交割给你退出，如果粮食成功运达乐山，也是你一人功劳，我等绝不分润半分”。

王萌萌叹息道：“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文直兄是一个想法，我等顺着长江逆行几千里，一路死伤无数兄弟，才将粮食送到重庆。本已结了差事，既然张将军愿意代劳，我们也犯不着为点脚力钱把剩余的兄弟丢在这荒郊野外。

我想张将军贵为哨官，更不会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你们不都是说无过就是功么，这年头这种事还少了？所以还请张将军慎重考虑”。

张虎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话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按你们计划进行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前面山路狭窄车辆挡道，如此行军序列并不利于后队快速支援。

我部新兵居多不能拆分，就算明天你们前面遇袭，我也需时间才能把援军派过来，所以你们一定要先稳住阵脚”。

既然话不投机，张虎喝了几杯先行告退，我和王萌萌送走他后，回到大帐面对着相互苦笑。

“这一回真的只能靠自己了”王萌萌又是一个叹息：“文直兄，我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挑衅斯哈文的事我真的错了，还请大哥见谅我当时的鲁莽。

就算不能原谅，日后你就是砍我一刀我也认了，只请看在这里数百同乡兄弟的份上，尽可能的把大家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我挥手拦住还要下拜的她：“你这就见外了，到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临走时，我在家族长辈面前放过大话，就算我死，也要把身边的家族子弟带回去。既然我们目标一致，那就好办了，不如你我各自值守上下半夜，现在时候已经不早，就请你现在去巡哨，后半夜我自去替换你”。

打发走王萌萌，我并未即刻休息，而是打开维多利亚给我的信看了起来。

文叔亲启

我有好事要亲自告诉你，而且还是第一个让你分享我的快乐。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因为我有喜了，或者说是我们有喜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有那个善心放了你的难兄难弟？

不过这样结局也挺好，我既不再恨你气你，也算解决了我和希维娅家族的矛盾，何乐不为呢。

听闻目前你在杭州省亲，趁着现在我还能到处跑，我决定乘库克的船来东亚看看，不用担心我，你忙你的。

维多利亚出航前随笔

这是白天收到的信，只是一直没空打开看，现在我的心情犹如晴天霹雳。

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睡觉了？人家一会还要值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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