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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三年过去。
曾经站桩扎马的孩子,都到后山挖土锻炼气力去了,而原来挖土的孩子,许多都完成了淬体之前的准备,转而学习正统的打猎与搏杀技巧,更有甚者,已经随队进过几次帽儿山,双手沾满兽血,成为了半吊子猎户。
清晨,石家村学堂。
“石敢当,之前给你的药典看的如何?”韩师自顾自的倒着茶,不经意的问道。
“回韩师,学生看得差不多了,这本药典比前七本都要驳杂许多,记载的灵药闻所未闻,功效也千奇百怪,偌大个帽儿山,怕是一株都找不到,学生花了半年才堪堪熟记下来。请韩师考教!”
此时的石缺已经十三岁,常年累月的“练功”(劳动)之下,主食又是些兽肉,个子长了一大截,身子又结实,虽然跟同龄的石二狗石三炮没得比,放到最近的县城清水城,也算是拔尖的。
穿着石瑶亲手做的兽皮上衣,露着两条膀子,冬日也不笼袖子,只在肩上搭上一条皮草,下罩一袭黑裤,脚踩及膝长靴,双腿连同靴子一起绑着护膝。
裤子和靴子都是用兽皮兽肉去县城里换的,石家村多是天生苦力命,空有一身气力,却做不了太过精细的手工活计。
仍是一副乱糟糟的齐肩短发,只有尾发留着一绺,石缺本想全剪完,在石瑶的坚持下才留了一绺独苗,被石瑶用红绳子扎了起来。
肤色虽没有当年站桩时的黝黑,倒也白不到哪儿去,冒着贼光的一双深邃眼睛混合着自然浮现的笑容混合着少年的朝气,卖相倒是极为不错。
“嗯!”相比于三年前的瞠目结舌,此时的韩师已经对石缺的惊人之语见怪不怪了。
他给的药典虽然只是讲的一些灵药功效图画与辨识方法,却也不是常人短时间内能看懂熟记的。
尤其是药典第八本,韩师更是挖空了心思,把记忆里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说的,都写了进去,大半连图画都没有,让韩师自己看着也咋舌,此时石缺开口了,他倒也有些考教的心思,满意的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水,“何谓寒冰幽兰?”
“寒冰幽兰,天地至寒灵药之一,多生长于苦寒之地,通体晶莹透亮,其蕊生服可解百毒,过量服用可致寒毒,作为主药可炼制一些冰属性灵丹,用于加快冰属性功法修行速度或增幅神通威力。”
石缺想也不想的回答出来,说着还扯过一张纸,凭着记忆画下书上的描绘寒冰幽兰的图画。
“何谓烈焰焚情?”
“烈焰焚情,与寒冰幽兰相反,天地至阳灵药之一,多生长于火山地脉,花瓣常燃赤火,可做药引加入晖阳丹中,增加突破几率,小概率染上淫毒,寒冰幽兰可解。”
“何谓雷击木?”
“雷击木……”
一连十几味灵药都被石缺回答出来,韩师微微颔首,却听石缺疑惑的问道,“韩师,药典我已熟记了个七七八八,但其中的一些东西学生却无法理解,灵丹倒是听大水……海成伯伯炼过,可这功法神通是何物?”
“嗯?”韩师仔细的看了石缺一阵,“你如今还没开始淬体,现在告诉你也没用,等你淬体五重再来问我。上月配置的淬体灵液恐怕用的差不多了,吩咐你找的灵药带来没有?”
“村长爷爷早已准备好了。”说着,石缺从腰间摘下一个小布袋,稍稍敞开口子,递给韩师。
“份量不少,可惜年份低了些,不过给你们小辈用倒是够了。”
“这淬体灵液已是第三次炼制,你且看好!”韩师接过布袋,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陶罐,足有人头大小,随意的放在大锅旁专门开的小洞上。
不用韩师说,石缺马上自觉的生火去了,又往锅中和陶罐里掺水,说来这也是石缺第三次看韩师炼制淬体灵液,所有步骤都已熟记在心,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亲自上手炼制。
“铁线草取末,石肤果去核取汁,新鲜兽血少许……”只见一味味材料丢入陶罐,石缺连忙掏空灶底,加了一大把柴火,又是鼓足了气的一吹。
贪婪的火舌肆无忌惮的舔舐着锅灰和罐底,锅中还好,陶罐中的墨绿色液体顿时翻滚起来,其中水分肉眼可见的蒸发掉了。
“加水,刚才的材料再加一份。”
如此往复四五次,布袋中的材料终于耗尽,陶罐中的液体熬的晶莹剔透,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铁线草的杂质。
“熬成墨绿色,晶莹的粘稠液体就算是成功了……”石缺正看得入神,韩师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石敢当你来试试够不够粘稠!”
“好!”石缺也没多想,伸手就去摸,“是粘的……”
“咝~”痛感过了片刻如潮水般涌来,“烫烫烫烫烫~”
只见石缺拼命地甩着手指,也就是他摸到了淬体的门槛,要是去年的石缺,以这罐中液体的热度,当场就是一个大水泡,而今只是觉得烫,倒也没受伤。
石缺烫的眼睛虚成了一条缝,不停地吹着手指,只感叹我石缺终日打雁,如今却被雁啄了眼睛。
“哈哈哈哈!”韩师难得笑出了声,不过片刻后便收敛了起来,恢复了之前一本正经的姿态。
一头白发,一袭青衣,处事不惊的神态,超凡脱俗的气质,旁人若是没有看到先前的一幕,活脱脱就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
石缺正要说什么,韩师早已摸清楚了石缺的路数,先发制人,“好了,你将灵液倒入锅中化开,然后给村中有小辈的叔伯一一送去,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脚底抹油就走了,石缺追了出去,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韩师去了哪儿。
“要不这遁速别找狗头老良学了,韩师这遁速才是村中第一!”石缺暗自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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