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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庭（第2页）

法庭调查阶段。

王翠萍简述了肖明浩对叶雪进行殴打和囚禁虐待的事实，“审判长，开庭前我们已经提供了被告对孩子施暴的证据。”

肖明浩没说话。

他的辩护律师倒是镇定自若：“原告方所谓的‘虐待’、‘囚禁’是发生在半年前，当时被告正是当事儿童的法定监护人，被告只是对她进行了一些教育，我不认为这是他们所说的虐待。”

“请问您和被告的家庭教育方式，就是将孩子锁在家里毒打吗？”业一毫不迟疑地反问他。“恐怕被告的行为早超出了教育的范围。”

他想到之前所看到的，肖明浩一巴掌扇在刚刚做好饭的妻子脸上，在视频中对三个孩子拳打脚踢，又把满满一杯水泼到自己身上，出言不逊。

于是补充了道：“我通过与被告的接触了解，被告方性格暴躁，对妻子和孩子进行过多次攻击，由此可见他虐待儿童也并非出于教育，而是习惯成自然，通过殴打他人泄愤罢了。”

被告席上的人听了这话自是没忍住一拳头捶向身前的桌子，“你信口雌黄，无中生有！”

业一微微一笑，心想，肖先生，您下意识地举动不就正好证实了我的说法吗。

“我会对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业一望向审判长，不带笑容的时候神色就正经多了，“我方提供的证据中有孩子的检查报告，孩子在半年前骨折多次，在此期间她只与被告和被告的妻子接触过。”

肖明浩不甘示弱：“孩子贪玩，骨折也说不定是她自己磕的，你凭什么说是我造成的？”

业一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一次两次摔伤可能是偶然，但身上多处骨折，您这个说法好像很难说得通。我方已经提交了证据，交由法院公正审理，你到底是不是虐待儿童，我们听法官裁决。”

……

然后双方律师互辩了一会儿，对于肖明浩，业一很无语，他想表达得都已经表达清楚，一句也不想再多说了。

业一就静静地站在那，小姑娘一直看着他。

他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却因为没戴眼镜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她在想什么？

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他想朝她笑笑，开玩笑般地说一句“大仇终将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小姑娘应该也看出来他不想再跟那些人交流，她会不会因此不开心？

他有点心虚，抬起头把眼神转向别处，不敢去看她。

却没看见她忽然笑了一下，又很快收起笑容，用小手挡住了嘴巴。

业一想多了，小姑娘觉得他逻辑清晰，字字铿锵有力，表现得不错。

她听过他讲故事，讲山鬼，讲凤求凰、长恨歌，讲孔雀东南飞。

他讲起那些千年前的爱恨情仇，语气温柔，青年的声音婉转中带着悲伤。

与现在截然不同。

业一和小姑娘说话时总是细声细语，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默默倾听再慢慢回复，很有耐心。

也与现在截然不同。

她才发现原来他有另外的一面，不止是微笑和点头。对待讨厌的人，他眼里也有冷淡和不屑，也会厉声与人对峙，也会带着嘲讽意味勾起唇角。

之前业一告诉自己，他会舞剑。

小姑娘很难想象这样文质彬彬，说话时礼貌清雅的人拿着剑的样子。

现在她脑子里好像又有了他的其他形象——修长的手握着一柄长剑，骨节分明，他望向敌人时，双眉微蹙，细长的眼睛和剑锋一样泛着寒光。

他脚下步子一动，微微闪身避开对方的攻击，手腕轻转，剑锋就抵在了敌人的喉咙上。

小姑娘想得出神，庭上审案的进度也在一点点推进。

接下来对本案存疑点进行了法庭调查，原告被告双方再次详细陈述。

审判长点点头：“法庭已经听清，并且记录在案，法庭调查阶段结束。”

法庭辩论阶段。

业一想再努力努力辩论上几句，可现在已经是两位律师的主场，他所储备的现代法律知识不足，也插不上嘴。

……

“鉴于双方当事人对本案的各自观点……已经阐述清楚，法庭辩论结束。”审判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几人，表情沉稳庄严，“现在进入最后陈述阶段。”

业一终于有机会发表他组织了半天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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