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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怀安慰（第2页）

“是，我家二姑奶奶姓贺，单名一个凛字。”

“贺凛……”

“别看二姑奶奶年纪小，她可是我六族的长辈。”

“原来贺姑娘便是两栖境长族姑姑贺二小姐。”

家住哪里记不清，这种江湖之事倒是脱口而出。

“公子千万别误会，二姑奶奶并非传闻所说的罗刹在世，虽然确实脾气不太好，还喜欢打人，下手也重，族长为此赔了不少银子，长的也没有罗刹女那般漂亮……”

“小梓，你看我看得倒是很清啊。”

贺凛推门而入，方才她正准备出府，被贺北蓁塞了一盘子饭菜，北蓁道她忙着看药，要她把饭菜送过来，正好她也担心贺梓被套话，顺道来瞧瞧，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走到门口就听到贺梓如此说。

“二……二姑奶奶……我，对了！阿蓁叫我帮忙！我先走了！”贺梓慌慌张张一阵风一样跑出屋子。

“贺姑娘来了。”男子坐直了身子，撩开被子要下床。

“别下床，牵动伤口反而不好。”赶紧吃完她好端盘子走人，贺凛将饭菜盛好，送到床边。

“有劳贺姑娘了。”男子接过粥碗，却一个手抖，差点打翻。

“我来吧。”贺凛眼疾手快接住碗，抄了两勺，吹了吹往男子嘴边送。

贺凛本想放下粥就走人，可瞧他半坐着虚弱的那样子，心里总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就好像他受伤，合该她悉心照料着。

男子张着嘴，眼睛直勾勾瞧着贺凛。

贺凛不小心对上他的双眼，匆匆便撇开了。

这厮眼睛生的，真蛊惑人心。

贺凛皱眉低垂着眼，手头吹凉喂粥的动作却没停。

男子瞧着她思索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是你！”

贺凛眼睛一大，勺子一放，从床边弹起来。

“贺姑娘认识我？”男子忙敛起笑容。

贺凛瞪着男子，痛感袭心而来。

这双眼睛曾经夜夜出现在她梦中，每每都是以她满手是血，肺腑绞痛，泪痕湿衣醒来。

那时她刚从一场大病中痊愈，足足梦了这双眼睛半年之久。

流儿告诉她，她这是看《褰裳记》过于投入的后遗症，还为她向没药讨了安神助眠之物。

她找到了那本书，翻看了足足五册，书中确有类似情节，之后她做的梦更为复杂，肺腑绞痛之感有增无减。好在没药开的药向来奇效，不消旬月，贺凛再没有梦到过那双眼睛，可那撕心裂肺之痛却难以忘怀。

莫非那其实是个预知梦，提醒她眼前这厮是来杀她的？她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族中大事她都是要参与的，难道他是冲着族里的宝贝和秘密来的，打算擒住她严刑拷问？贺凛一个劲儿胡思乱想，眼泪掉的滴滴答答浑然不觉。

“贺姑娘，你别哭，别哭，是在下哪里冒犯了，姑娘且说出来，在下给姑娘赔罪。”男子看贺凛泪难自抑，心中幽叹。

男子说着就掀被子下床，但重伤在身，一个失力，滚落床下。

“你没事吧！”贺凛这才回过神，看他摔了，心头不由一紧。

“贺姑娘，你别哭……咳咳……”男子被贺凛扶回床上。

“哦，我没哭，只是双眼有旧疾，你可有什么大碍么。”贺凛抹了抹脸，自从那事之后，她不再做梦，眼睛却落下毛病，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还有间歇性视物不清，没药给瞧过，已经控制的很好，方才在林子里摔倒，正好也是眼疾发作，连实体云踪符都没避得开。

贺凛不住地在他身上瞧，担心他伤口崩裂。

“贺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无碍。”男子摔了一遭，唇色似乎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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