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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胭脂阁闹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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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回忆，对子岸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只得摇了摇头。

“恕小生无礼，姜夫人慢走。”子岸再没有看我和灵珑，直接招呼了一下马夫就径直回了头。似乎他转身以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周围人声嘈杂，我只当是我多心的幻觉。

虽然我和灵珑都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去翠烟阁的好心情。我也是翠烟阁的老主顾了，自然是很熟悉。为什么叫翠烟阁呢，因为掌柜姓柳名翠烟，是一个长相妩媚却极为和善的女子。

只不过她家的胭脂膏、眉粉，用料那是自然极好的。光这点，可能平常人家的小姐也是能负担，只是翠烟阁的胭脂盒也是极为名贵的，要先上釉再烧制，再彩绘再烧制，每年还有不同款式的胭脂盒，用完了胭脂也可以当小首饰盒。上到宫里的娘娘，下到富商的宠妾，都爱不释手。

我掀开帘子向外望，正值晚春，街上柳絮纷飞。翠烟阁所在的这条街，有数家布庄、首饰店、胭脂店、香薰店……和旁边一条小街不同，这里的物件价格高昂。总之，是京城的富家小姐们、夫人们钟情的街巷。偶尔也有头牌的歌姬舞娘差人来采买，据说宫里的娘娘们也会差宫女来，有的甚至回家省亲的时候亲自来。

春光融融，天气渐暖，果然街上有好些年轻的女子来这买胭脂，街上很是热闹。马车停在翠烟阁前，我和灵珑下车，潇竹的侍卫就在门口等着我们。

推开店门，掌柜的果然在忙碌，但是她一眼就看见了我，热情地招呼了我：

“姜夫人，恭贺新婚呐！怎么不带着夫君过来瞧瞧，还好让他付银子呐！”柳翠烟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其实是一双像狐狸一样的眼睛。还有隔壁的胭脂店掌柜，坚信柳翠烟是狐狸变的妖怪，才生意那么好。

“可不是想姐姐了，怎么叫的这么生分！最近有新来的胭脂吗？想换换颜色了。”我拉着灵珑挑起了胭脂，毕竟主要是灵珑想买，我就顺着她的心意，一起再挑两个备着。

“有，当然有啦，新货新货！就在这。这是西域玫瑰作的色膏，绝对独一无二，一次只有十来盒，现在就剩两盒啦。”

釉面上张扬的玫瑰花纹样，把异域的风情和传统的手艺结合在一起，里面的胭脂膏香味氤氲，像是有一片玫瑰花田开放在里面。

“那好呀，我都要了。”我刚打算让掌柜给我包起来，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声；

“两盒我全要了。”

后边走来了一个女子，大概十七八岁。带着一层细细的薄纱，倒不是用来遮脸的，因为纱很细密但是很透光。细软的纱覆盖着她精致小巧的嘴唇，听声音是一个娇俏的小姐。

“是我们先要的呀！”灵珑有些着急。

“闭嘴。”，那女子毫不客气地说，她瞟了灵珑一眼，声音倒不是愤怒的感觉，更多的是一些不耐烦；接着她又看了看我，对着柳掌柜说，“我要一盒。”

“这……”柳掌柜看着我和那名女子犯了难。谁知那女子直接拿起胭脂，转身就要走。灵珑见状抓住了她的手腕，却被狠狠地甩开了。

“看你主子在我就不打你了，不然招惹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你可以打听打听。不过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哼。”那女子头也不回得走了，柳掌柜也没有说话。

“小姐！这人怎么说话的啊！你怎么不反驳她，太可恶了！”

“灵珑，没事，我先问问掌柜，你别生气了，也是个没教养的人。”我转头看向了柳翠烟：“姐姐，这女子是什么来头？”

“哎……她是当今太子太傅的女儿啊。”

“什么？那不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小姐吗？怎么和暴发户的女儿差不多？”灵珑还是没消气，完全没办法好声好地说话。

“没办法，乔太傅五十岁才有这颗掌上明珠，自然疼得很。听一个女先生说，乔太傅这小女儿听课时倒是很乖巧，到了乔太傅不在的地方就是变了个人。包括对亲哥哥也是颐气指使的，一副被惯坏了的样子。”

“嚯，那可真是有够呛的…掌柜的，她给钱了吗？”没想到灵珑最担心的是这个。

柳翠烟无可奈何地皱了皱眉，一边打算盘一边说：“怎么会给呢。以前乔家的人还会来定期结账，后来乔太傅想让她专心跟着先生，就不让她采买很多胭脂首饰了。你瞧瞧，最起码是得五百两银子。”

灵珑越听越生气，不过她也没什么办法。我看着灵珑气得嘴都嘟起来了，脸颊红红的，一边攥着拳头，看起来还是很可爱，便安慰她：

“没事，珑儿，今天可以多买点，一会街上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买，姐姐都帮你付啦，可别说出去哟。”

“真的吗！小姐，哇小姐你对我太好了！”要不是人多，灵珑非得扑上来抱住我，这是从小我们一起玩闹养成的习惯。虽然灵珑和我差不多年纪，但是总感觉比我要天真一些。时常想要是我有个姐妹，或者灵珑就是我的姐妹那该多好。我和灵珑终究的隔着一层主仆的关系，在人前不好放肆得像普通的姐妹一样玩闹。

回到家后，和虞老爷还有李夫人一同用膳了。只是今天白天李夫人在花园里发飙的样子让人记忆犹新，灵珑都不怎么敢直视李夫人了，只是在一边给我倒茶。我倒是心大，胃口也不错。虞老爷很高兴，还喝了一些酒。没瞧见虞潇松，大概是回宫里去了。端菜上来的卓儿看起来神情有一些憔悴恍惚。

吃饱喝足的我准备回房歇息。打开房门，房间里普普通通，好像少了些什么。既没有香味，潇竹也不在房里，大概是还没有回来。

“算了算了……灵珑你给我好好说说那卓儿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啊，其实……”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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