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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里的叛徒,绝不包括旨在升官发财的出卖。)
我绝没有提倡放弃理想的意思。放弃理想,人将怎样?莫非也像野生动物,走向远古的栖息地?莫说这好或不好,只问这行与不行吧。
“姑父”的愿望着实诱人——退回到铸成大错之前的时空中去,让一切重新开始,但这只是无奈的安慰。据说,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已然“摒弃了绝对时间概念,取而代之的是每一位观察者所特有的时空概念,以至于宇宙空间内‘现在’的概念再也没有任何意义”。[6]但“现在”对于人——每一位观察者——却是有意义的,或其实,恰是意义造就了现在、过去和未来,从而造就了时间。所以倒退不得(比如退回到“康乾盛世”或“君主立宪”去),人在一条永恒行进的路途上,意义是其坐标;设若没有意义,你说“当下”是多久?在许多科幻作品中,人驾驶着超光速飞船回到了过去,并试图改造过去,依我看这是不可能的。倘若真有那样的运载工具,我们或可重新观察过去,却不可能参与其中。为什么?因为“时间”是由“意义”造就的,“过去”是被“往事”选定的,倘能参与,就又成了现在——以一种新的意义,选定了目前这新的时间。
“一切都是可能的,但我在这儿。”“丹青岛”上那位女子看懂了人的处境:所谓命运,即无穷的可能性中你只能实现一种,无限的路途之中你只能展开一条——譬如叛徒,譬如烈士或英雄、敌人或庸人……时间果然残忍,但尽管如此,奇迹或魔术也非一条拯救之路。
动物的牢笼是有形的阻挡,人的牢笼是无形的隔离。有形阻挡的摧毁可期于人性之良善,无形隔离的消除却要仰仗神的光照——单靠人的正义就怕会走向强权。理想的位置正与艺术相近吧,即人性的渴望与神性的引领。善与美,切不可强力推行,否则直接变成恶与丑。艺术不可以没有,正如梦想不可以没有,而戏剧正是“不可能的可能,不现实的实现”,就让它缭绕于梦中,驻扎于理性吧。但谁来把握这尺度呢?就看人有没有这样的智慧了。
愿丁一长进。愿“姑父”们在艺术的时空中得到安慰。
即颂
大安!
史铁生
2008年11月15日
注释:
[1]见罗兰·巴特《裸体舞》。
[2]引自丽贝卡·戈德斯坦《不完备性——哥德尔的证明和悖论》。
[3]均见HeinrchMeier《古今之争中的核心问题》。
[4]均见HeinrchMeier《古今之争中的核心问题》。
[5]均见HeinrchMeier《古今之争中的核心问题》。
[6]引自《新发现》所载之《科学的极限》。
诚实与善思
我来此史(铁生)眼看就是一个花甲了。这些年我们携手同舟,也曾在种种先锋身后紧跟,也曾在种种伟大脚下膜拜,更是在种种天才与博学的旋涡中惊悚不已。生性本就愚钝,再经此激流暗涌,早期症状是找不着北,到了晚期这才相信,诚实与善思乃人之首要。
良家子弟,从小都被教以谦逊、恭敬——“三人行必有我师”,“满招损,谦受益”以及“骄兵必败”等等,却不知怎么,越是长大成人倒越是少了教养——单说一个我、你、他或还古韵稍存,若加上个“们”字,便都气吞山河得要命。远而儒雅些的比如“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们,我们,我们!”近且直白的则是“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你们,他们,为啥就不能指责我们?我们没错,还是我们注定是没错的?倘人家说得对又当如何?即便不全对,咱不是还有一句尤显传统美德的“无则加勉”吗?就算全不对,你有你的申辩权、反驳权,怎么就说人家没资格?人均一脑一嘴,欲剥夺者倒错得更加危险。
古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嘲,今却有百步笑五十步且面无愧色者在,譬如阿Q的讥笑小D或王胡。不过,百步就没有笑五十步的权利吗?当然不是,但有愧色就好,就更具说服力。其实五十步也足够愧之有色了,甚至一步、半步就该有,或叫见微知著,或叫防患于未然。据说,“耻辱”二字虽多并用,实则耻辱大相径庭。“知耻而后勇”——“耻”是愧于自身之不足;“辱”却相反,是恨的酵母——“仇恨入心要发芽”。
电影《教父》中的老教父,给他儿子有句话:“不要恨,恨会使你失去判断。”此一黑道家训,实为放之诸道而皆宜。无论什么事,怨恨一占上风,目光立刻短浅,行为必趋逞强。为什么呢?被愤怒拿捏着,让所恨的事物牵着走,哪还会有“知己知彼”的冷静!
比如今天,欲取“西方中心”而代之者,正风起云涌。其实呢,中不中心的也不由谁说了算。常听到这样的话:“我们中国其实是最棒的!”“他们西方有啥了不起!”“你们美国算什么!”类似的话——我才是最棒的,他有啥了不起,你算个什么——若是让孩子说了,必遭有教养的家长痛斥,或令负责任的老师去反省;怎么从个人换到国族,心情就会大变呢?看来,理性常不是本性的对手。一团本性的怒火尚可被理性控制,怒火一多,牵连成片,便能把整座森林都烧成怨恨,把诚实与善思都烧死在里面。老实说,我倒宁愿有一天,不管世人论及什么,是褒是贬,或对或错,都拿中国说事;那样,“中心”的方位自然而然就会有变化了。此前莫如细听那老教父的潜台词:若要不失判断,先不能让情绪乱了自己,所谓知己知彼,诚实是第一位的。
何谓诚实?见谁都一倾私密而后快吗?当然不能,也不必。诚实就像忏悔,根本是对准自己的。某些不光明、不漂亮、不好意思的事,或可对外隐瞒到底,却不能跟自己变戏法儿,一忽悠就看它没了。所以人要有独处的时间,以利反思、默问和自省。据说有人发明了一种药,人吃了精神百倍,夜以继日地“大干快上”也不觉困倦和疲劳,而且无损健康。但发明者一定是忘记了黑夜的妙用,那正是人自我面对或独问苍天的时候。那史写过一首小诗,拿来倒也凑趣——
黑夜有一肚子话要说/清晨却忘个干净/白昼疯狂扫荡/喷洒农药似的/喷洒光明。于是/犹豫变得剽悍/心肠变得坚硬/祈祷指向宝座/语言显露凶光……/今晚我想坐到天明/坐到月影消失/坐到星光熄灭/从万籁俱寂一直坐到/人声泛起。看看/白昼到底是怎样/开始发疯……
够不够得上诗另当别论。但黑夜的坦诚,确乎常被白昼的喧嚣所颠覆,正如天真的孩子,长大了却沾染一身“立场”。“立场”与“观点”和“看法”相近,原只意味着表达或陈述,后不知怎样一弄,竟成权柄,竟至要挟。“你什么观点?”“你对此事怎么看?”——多么平和的问句,让人想起洒满阳光的课堂。若换成“你是什么立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便怎么听都像威胁,令人不由得望望四周与身后。我听见那史沉默中的回应——对前者是力求详述,认真倾听,反复思考;对后者呢,客气的是“咱只求把问题搞搞清楚”,混账些的就容易惹事了:“孙子哎,你丫管着吗!”不过呢,话粗理不粗,就事论事,有理说理,调查我立场干吗?要不要填写出身呢?“立场”一词,因“文革”而留下“战斗队”式的后遗症。不过,很可能其原初的创意就不够慎重——人除了站在地球上还能站在哪儿呢?故其明显是指一些人为勾画过的区域——国族、村镇,乃至帮帮派派。当然了,人家问的是思想——你的思想,立于何场?人类之场,博爱之场——但真要这么说,众多目光就会看你是没正经。那该怎么说呢?思想,难道不是大于国族或帮派?否则难道不是狭隘?思想的辽阔当属无边,此人类之一大荣耀;而思想的限制,盖出于自我。不是吗?思想只能是自己的思与想,即便有什么信奉,也是自思自想之后的选择。又因为自我的局限,思想所以是生于交流,死于捆绑——不管是自觉,还是被迫。一旦族同、党同、派同纷纷伐异,弃他山之石,灭异端之思,结果只能阉割了思想,谋杀了交流。故“立场”一经唱响,我撒腿(当然是轮椅)就跑,深知那儿马上就没有诚实了。
诚实,或已包含了善思。善美之思不可能不始于诚实,起点若就闹鬼,那蝴蝶的翅膀就不知会扇动出什么了。而不思不想者又很难弄懂诚实的重要,君不见欺人者常自欺?君不见傻瓜总好挑起拇指拍胸脯?诚实与善思构成良性循环,反之则在恨与傻的怪圈里振振有词。
索洛维约夫在《爱的意义》中说:做什么事都有天赋,信仰的天赋是什么呢?是谦卑。那么,善思的源头便是诚实。
比如问:你是怎样选择了你的信仰的?若回答说“没怎么想,随大流儿呗”,这信仰就值得担忧,没准儿恰就是常说的迷信。碰巧了这迷信不干坏事,那算你运气好,但既是盲从,就难保总能碰得那么巧。或者是,看这信仰能带来好处,所以投其门下?好处,没问题,但世上的好处总分两种:一是净化心灵,开启智慧;一种则更像投资,或做成个乱世的班头。所以,真正的信仰,不可不经由妥善的思考。
又比如问:人为什么要有信仰呢?不思者不予理会,未思者未免一惊,而善思者嘴上不说,心里也有回答:与这无边的存在相比,人真是太过渺小,凭此人智,绝难为生命规划出一条善美之路。而这,既是出于谦卑而收获的诚实,又是由于诚实而达到的谦卑。
所以我更倾向于认为,诚实与善思是互为因果的。小通科技者常信人定胜天,而大科学家中却多见有神论者,何故?就因为,前者是“身在此山中”,而后者已然走出群山,问及天际了。电视上曾见一幕闹剧:一位自称深谙科学的人物,请来一位据说精通“意念移物”的大师,一个说一个练。会练的指定桌上一支笔,佯做发功状,吸引住众人的视线,同时不动声色地嘘一口气,笔便随之滚动。会说的立刻予以揭穿:“大家注意,他的嘴可没闲着!”会练的就配合着再来一回。会说的于是宣布胜利:“明白了吧?这不是骗术是什么!”对呀,是骗术,可你是骗术就证明人家也是骗术?你是气儿吹的,人家就也得是?照此逻辑,小偷之所得为啥不能叫工资呢?幸好,科学已然证明了意念也具能量,是可以做功的!教训之一:不善思,也可以导致不诚实。教训之二:一个不诚实的,大可以忽悠一群不善思的。
那么诚实之后,善思,还需要什么独具的能力吗?当然。音乐家有精准的辨音力,美术家有非凡的辨色力,美食家有其更丰富的味觉受体,善思者则善于把问题分开更多层面。乱着层面的探讨难免会南辕北辙,最终弄成一锅糨糊。比如,你可以在种种不同的社会制度中辨其优劣,却不可以以佛祖的慈悲来要求任何政府。你可以让“范跑跑”跟雷锋比境界,却不能让其中任何一位去跟耶稣基督论高低。再比如跳高:张三在第一个高度(一米二〇)上三次失败,李四也是在第一个高度(一米九〇)上三次失败,你可以说他们一样都没成绩,却不能笼统地说二位并无差别。又比如高考:A校有一百个被清华或北大录取,只一个名落孙山;B校有一个考上了清华或北大,却有一百个没考上大学。如果有人说这两所学校其实一样,都有上了清华、北大的,也都有被拒大学门外的,你会觉得此人心智正常吗?倘此时又有人义正词严地问:难道,教育的优劣只靠升学率来判断吗?——好了,我们就有一个头脑混乱的鲜活范例了。
乱了层面,甚至会使人情绪化到不识好歹。比如,人称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而后载歌载舞地赞美她,这心情谁都理解,但曾经黄水泛滥、而今几度断流的黄河真还是那么美吗?你一准儿能听到这样的回答:在我们眼里她永远是最美的!理由呢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就明显是昏话了,人有思想,凭啥跟狗比?再说了,“嫌”并不必然与“弃”相跟,嫌而不弃倒是爱的证明。喜欢,更可能激起对现成美物的占有欲,爱则意味着付出——让不美好的事物美好起来。母亲的美丑,没有谁比儿女更清楚,唯有那派“皇帝新衣”般的氛围让人不敢实话实说。麻烦的是外人来了,一瞧:“哟,这家儿的老太太是怎么了?”儿女们再嘴硬,怕也要暗自神伤吧。但这才是爱了!不过,一味吃老子、喝老子的家伙们,也都是口口声声地“爱”;听说有个词叫“爱国贼”,料其不是空穴来风。
据说,女人三十岁以前要是丑,那怨遗传,三十岁以后还丑就得怨自己了——美,更在于风度。何为风度?诚实、坦荡、谦恭、智慧等等融为一体,而后流露的深远消息。不过你发现没有,这诸多品质中,诚实仍属首要?风度不像态度,态度可以弄假,风度只能流露。风度就像幽默,是装不来的,一装就不是流露而是暴露了——心里藏半点儿鬼,也会把眼神儿弄得离奇。可你看,罗丹的“思想者”,屈身弓背,却神情高贵;米洛的“维纳斯”,赤身断臂,却优雅端庄。那岂是临时的装点,那是锤炼千年的精神熔铸!倘有一天,黄河上激流澎湃,碧波千里,男人看她风情万种,女人看他风度翩翩!两岸儿女还要处心积虑地为她辩护吗?可能倒要挑剔了——美,哪有个止境?那时候,人们或许就能听懂一位哲人的话了:我们要维护我们的文化,但这文化的核心是,总能看到自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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