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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李妃也转头看向了走过来的裴圻白,裴圻白带着一身寒气从跪着的李妃身边经过,脚步都未停。李妃的脸上那一丝欣喜就化成了失望。
裴圻白进殿坐了,道:“都坐吧,皇后今日可去母后那了。”
皇后瞧了一眼殿外,温和道:“回皇上,母后今日已经遣人来说,不用去请安了。”
裴圻白点点头,说起了新年里的祭祀和拜佛礼,皇后就坐在一边附和着。
说到最后裴圻白看了一眼外面问道:“李妃这是怎么了?”
吕皇后面上僵了一下,随即笑道:“今日李妃行礼的时候撞碎了宝瓶,臣妾想着新年里恐不吉,因此让她在外面跪着赎罪呢。”
裴圻白听了也未再问,又坐了一时道:“朕还有事。”就走了。
皇上一走,本来早该请安结束的一众妃嫔也都纷纷起身告辞。花若今走到李妃面前顿了顿,还是无声叹了口气走了。
等到众人都走了,吕皇后才懒洋洋地走到殿前台阶上看着李妃。
“你看,本宫赌赢了。”
李妃瘦削单薄的身子似乎不能承受这寒风侵袭而微微颤抖,柔弱的脖颈也像是不堪忍受一样低垂着。
吕皇后见她半天没动静,冷笑一声又道:“你还心存侥幸,觉得是皇上没注意到,呵,本宫可是一直在引着他看你,他也问起了,只是连为你多说一句话的心都没有,本来本宫还在想,要是理由找的不够充分,那皇上岂不是要怪本宫……”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李妃缓缓走来,“可惜,皇上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你,你以为你为什么得宠,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像她罢了。”
“可赝品终究是赝品。”
李妃抬起头,她的眼底已经泛着血丝,“娘娘又何必挖苦臣妾,既然娘娘赢了,臣妾愿赌服输,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吕皇后抚着鬓上的珠花,轻笑:“李妹妹你真是可怜,本宫是皇后,只要本宫愿意,自然有人为本宫鞍前马后,拼死效劳。”她抚着李妃的脸,凑近道:“本宫找你不过是与你同病相怜罢了,我们都是她的影子,只要她不倒,我们都一辈子出不了头。”
她站起身,看着远处宫墙琉璃瓦上的皑皑白雪道:“她一日不除,最终有一日被除掉的就是我们。”
李妃似是被说中了痛处,面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像之前那么抵触。
吕皇后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李妃你仔细想想吧,是想在善妒不容一人的她底下求生,还是来依附本宫?想清楚了就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臣妾愿听娘娘吩咐。”
在吕皇后踏上青石阶后,李妃终于在她身后大声道。
吕皇后顿了一下,扬起嘴角继续朝前走去。
莲和恭喜道:“恭喜娘娘得偿所愿。”
吕皇后看了她一眼:“这也是多亏你看出了她与贵妃有几分相似,要不然凭着她如今的受宠,还真不好拿下。”
莲和道:“谢娘娘,若不是皇上才申饬了娘娘,今日不好再驳娘娘才得以做完这场戏,这李妃可不是容易被说动的。”
吕皇后脸上的喜意消失了,她想到那天裴圻白对着她的那张冷脸,他似乎早就想到了她会去提,半分意外都无的听她说完求情的话,沉默了很久。
那段沉默的时间里,她想到吕侯爷派人带回来的话里那隐藏的深意,只觉得自己心中越来越惴惴不安。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说道:“皇后应该清楚,后宫不涉政,今日看在你是挂念亲人,就禁足一日吧。”
直到裴圻白走了,她才跌坐在蒲团上,暗幸皇上只是不满她求情,并未发现其他。
只是又能瞒多久呢,等到他们最终兵刃相见,她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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