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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几月,确是与父母兄长,在沙岸赏花,兄长摘了一朵芍药给她,她便带去江边撩水濯玩。
她拿画轴的手被什么硌到,将画展尽,发现还有一枚玉佩夹在其中。
原以为男子是路见不平借画解围,但看此画上方,题有三字曰“红酥手”,盖以“国学府生”印章。
“国学府?”那是当今陛下建造的学府,特下诏不论出身广纳贤才,但凡考核过关,便由朝中各部各司亲选贤良子弟入仕造福社稷。
她的父亲余尚书近期就在国学府监察考核,物色人才。
不知画上这双红酥手,是她伸向芍药溪流的手,还是他伸向青云仕途的手。
可是,那名男子相貌行径都透着清冷孤傲,不似阴险狡诈之人。且鄞江城人人皆知,父亲连王公贵族上门下聘都瞧不上,那男子衣着普通,不过是寒门学子,她再嫁不出去,两人也绝无可能。再者言,两位兄长如狼似虎,这男子清瘦的身板儿,还敢打她主意?
但凡打听过她嫁不出去的原因,也晓得从她下手的话,太过蠢钝。
这么一想,余娴便觉得他不会是冲着父亲来的。那究竟为何画上会是一双红酥手呢?唯一的可能便是……
“他倾慕于我。”余娴从床上坐起,捂着一边脸想,此人神秘倒是其次,主要是仙姿玉容生平仅见,她深夜辗转反侧,也只余那一双紧握她的纤纤红酥手,在她脑海心尖搔痒,她不能声张,只好把画翻来覆去看了几晚。
“若让人知晓我为一面之缘的男子夜不成眠,恐怕不妥。”她将画扔了出去。
“糟践他人赠礼,也不是这么教的。不若伺机约见归还。”她将画捡了回来。
“私会男子,这于礼不合。”她躺下了。
“不不,我只是想归还玉佩,问清画作何意,何羞之有?该羞的是倾慕于我、私摹于我的人。”她又起来了。
终于,余娴忍不住无视一回闺羞,去国学府蹲守此人。
她若出门定会带着侍卫丫鬟,倒是头回独自一人从后门偷溜,戴着面纱裹着帷帽,往国学府石墩后一缩,便不时张望出入之人。这样新奇的行径,让她心中很振奋,哪怕一直在喂蚊虫打瞌睡,她也盼着天爷给个机会下次再来。
天爷却没教她费多少心思,给她蹲到了。还毫不意外地得知了男子名姓。
“萧蔚。萧索萧,蔚起蔚。”
余娴很震惊,不仅是因为有人会以“萧索-蔚起”两个如此极端的词介绍自己的名字,还因为萧蔚这个名号,是全鄞江城都听过的戏子之名。此萧蔚,正是彼萧蔚!之前她就有听闻小楼戏魁走了门路,但没想到他是从身份低贱的戏子一跃成学府考生。
端朝才子众多,竞争极大,表面上国学府不论出身,招纳的时候仍有官员背着旨意贪污受贿,若要过此关,自然需金银打点或人情推荐。很难想象他作为戏子,如何有此等门路和才情。这放在历朝历代都是相当骇人听闻的存在。
之前自己竟还怀疑此人心思不纯,余娴感到羞愧,以他的出身,别说她父母瞧不上,兴许她丫鬟都看不上,若他有自知之明,怎么可能肖想与尚书府联姻呢。
国学府门前人多,两人只匆匆说了几句,余娴不知如何开口还画,便先解释了画中发现玉佩之事,但无法在大庭广众下拿出玉佩。又谈起自己并非刻意等他,只是上街买胭脂,胡乱逛到了这里。
支吾不言时萧蔚先开口了。
“玉佩原是遗落于姑娘之手,看来是姑娘与在下玉佩有缘,那便随缘赠予姑娘吧。明日午时,若姑娘得空,可带上侍卫丫鬟与在下小楼相见,届时姑娘有困扰之事尽可直言。”他微微颔首致意:“在下还有考核,先走了。”
余娴愈发匪夷所思。按理说,玉佩贵重,但凡遗落都该心急如焚,他一介寒门,却浑不在意,反而径直相赠,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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