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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第1页）

第二六零章明争

五皇子折扇摇了半下就想明白了，收了折扇拱手笑道：&ldo;多谢雁回兄指点，此一场大功，不知雁回兄有什么打算？&rdo;五皇子问的直接gān脆，蒋鸿答的也直接：&ldo;不瞒五爷说，我打算上折请命，随大军出征。&rdo;五皇子惊讶的挑起眉梢又落下，紧追问了一句：&ldo;督运粮糙诸务？&rdo;

&ldo;是这么想的。&rdo;蒋鸿笑道，五皇子手指轻快的敲着折扇，眼珠微转笑道：&ldo;也不必拘于督运一职，就参赞军务，到时候主管督运一事就是。&rdo;蒋鸿眼睛一亮，抚掌笑道：&ldo;与君一谈，相得甚多，果然是这样更好。&rdo;两人相顾哈哈笑起来，五皇子端起杯子，和蒋鸿碰了下，一饮而尽。

蒋鸿离了樊楼，径直去了蒋相公府上，蒋相刚刚吃了饭，正靠在上房榻上品茶休息，蒋鸿进来，屏退众人，说了准备请命随军北征的事，蒋相公上身一下子端直坐起，惊讶的看着蒋鸿，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ldo;打仗不是玩的，你一个书生……这太危险了，你父母怎么肯放你去？&rdo;

&ldo;伯父说的极是，&rdo;蒋鸿给蒋相续了杯茶，语调安缓的解释道：&ldo;我是个书生，就是随军北征，也不过参赞参赞军务，我打算请下督运粮糙辎重的差使，不管是参赞军务还是督运粮糙，哪一件也近不了战场，这危险实在危险不到哪儿去。&rdo;蒋相缓缓点了下头，蒋鸿接着道：&ldo;伯父想想，咱们家与寿王素无jiāoqg，可与四爷却瓜葛不断，别的不说，就姑母是叶家姻亲这一条，就难撕掳gān净，寿王和四爷胜负难说，蒋家，总要给寿王一个jiāo待，既是个jiāo待，又不能将蒋家拖进去，我自请随军，岂不是再好不过？&rdo;

蒋相赞同的&lso;嗯&rso;了一声，立即又皱起眉头道：&ldo;也不全无危险，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怕万一，你若有失，蒋家……&rdo;蒋相吸了口气：&ldo;不能承受，我想想，&rdo;蒋相用力揉着眉间，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心道：&ldo;还是让你大哥随军出征吧。&rdo;蒋鸿眼里闪过丝温暖的微光，伯父宁让嫡亲儿子冒险，也不舍得他。

&ldo;伯父，就因为蒋家最看重我，我随军才是咱们蒋家的态度。&rdo;蒋鸿声音缓而柔和，蒋相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不等他说话，蒋鸿声音轻松、带着几丝玩笑道：&ldo;伯父也知道我，看事也算比别人快一线，真要有什么事，我又在后方，跑总是跑得脱的。&rdo;蒋相拧眉想了一会儿，总算点了点头嘱咐道：&ldo;你记着，随军不过是蒋家一个态度，万不可牵入太深，我们蒋家，从不争拥立之功，你这一趟，一是来平安回来，二是，不要让人捉了错处，有这两条就足够了。&rdo;

蒋鸿忙恭敬答应，蒋相抬手拍了拍蒋鸿的肩膀感慨道：&ldo;你成长的比我预计的还快。&rdo;

&ldo;都是伯父教导的好。&rdo;蒋鸿微笑着奉承了一句，蒋相哈哈笑道：&ldo;天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你父母那边，自己去说！要是说不下来，我可不帮你。&rdo;蒋鸿笑应了，起身告辞。

五皇子自请统筹调度大军辎重的折子转到中书，姚相拿了抄件和四皇子、叶树盛商量。四皇子捏着折子扫了一遍，随手扔到几上淡然道：&ldo;让他统筹。&rdo;姚相拍手笑道：&ldo;我也是这个意思，这统筹调度，岂是一人之力可为？四爷在户部经营多年，兵部和枢密院多半数又握在咱们手里，&rdo;姚相想到枢密院知马房主事江清远，心里微微泛起阵腻歪，可这不是大事，这会儿也不适合提起，直接略过笑道：&ldo;他就是领到统筹全权又能如何？且由他折腾去，折腾的过了，出了什么事，这责也只好由他领起。&rdo;

&ldo;要不我也上个折子？协助五爷统筹调度？&rdo;叶树盛问道，四皇子摆了摆手：&ldo;不必，这事随他去。&rdo;

&ldo;有一件事得事先有个准备，&rdo;姚相道：&ldo;宁乾府那边。&rdo;姚相压低了声音：&ldo;宁乾府存粮极丰，加之京城粮糙调运远不及宁乾府快捷，从宁乾府调粮比从京城至少少半个月行程，五爷接了差使，若是遣一得力之人驻守宁乾府，看着从宁乾府直接北上调粮，这粮糙上可就无忧了。&rdo;

&ldo;江清远又是知马房主事，&rdo;叶树盛接了一句，姚相扫了他一眼，又看向四皇子，四皇子眉头微皱又松开，&lso;嗯&rso;了一声道：&ldo;宁乾府粮库不能出粮，你寻个稳妥的人传话给丁金经，不管他想什么法子，年底前宁乾府粮库一粒粮也不准运出去。&rdo;

&ldo;丁金经有小聪明无大智慧，要不要让人过去协助他？&rdo;叶树盛建议道，姚相忙摇头道：&ldo;不妥，若是过去，必是咱们极信得过的人，既是信得过的人，别人自然知道是咱们府上的，万一有什么万一，这事就撕掳不开了。&rdo;四皇子赞同的点了点头，叶树盛自知想左，忙陪笑不敢再多话，姚相圆场笑道：&ldo;这事也不用大智慧，有小聪明就足够了。&rdo;

&ldo;姚相所言极是，就这样吧。&rdo;四皇子一口说定了此事，三个人又计议些别的事就散了。

孙家园子里，湖边一个清静雅间里，徐思海掀帘进来，和蒋鸿见了礼，两人闲话几句，蒋鸿笑道：&ldo;我打算自请随军，也看看金戈铁马的壮阔景象。&rdo;

&ldo;我也正有此意！&rdo;徐思海兴奋的鼓掌道：&ldo;咱们又想到一处去了！&rdo;

&ldo;我随军，你就不便随军了。&rdo;蒋鸿不紧不慢的笑道，徐思海眉梢高挑，没等落下就笑道：&ldo;怎么？要我留在京城照应么？&rdo;

&ldo;嗯。&rdo;蒋鸿肯定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将几扇窗格统统推开，四下看了一遍，这才转回身道：&ldo;驻守北边的长安侯曾上过折子，请以叶树盛为帅，这事你可知道？&rdo;徐思海惊讶的摇了摇头，蒋鸿深吸了口气道：&ldo;祝家，只怕已经分成两路了，祝老侯爷随寿王出征，长安侯只怕已听命于四爷。&rdo;

&ldo;这是祝家的策略？&rdo;徐思海反应极快，蒋鸿点头又摇头：&ldo;也许是策略，也许，是分歧。&rdo;

&ldo;你有什么打算？&rdo;徐思海盯着蒋鸿问道，蒋鸿看了他一眼，光笑没说话，徐思海紧盯着追问道：&ldo;你有什么打算不该瞒着我，我也不瞒你说，如今这形势，就是寿王和四爷两龙相争，三爷和五爷，一个等着拣漏做美梦，一个已经投到寿王门下，寿王和四爷之间，我虽然说不上喜欢寿王，却极讨厌四爷，你若打算替四爷效力，我不打算帮你。&rdo;

&ldo;你也太坦诚了些！&rdo;蒋鸿失笑道，徐思海目光坦白非常的看着蒋鸿郑重道：&ldo;我以为咱们的jiāoqg，这事就该这么坦诚，若是四爷当道，我就在六部做个小吏，混个十年八年，寻个理由回家诗酒自娱了事，你的意思呢？&rdo;

&ldo;寿王和四爷我说不上喜欢谁，也说不上厌恶谁，&rdo;蒋鸿的话也坦诚的多了：&ldo;只不过，若是四爷当道，五爷的日子只怕难过，还是寿王承位更好些，再说，较之四爷，寿王年长许多，脾气xg格已成，心志坚定，寿王兼管刑部多年，年年秋决都极为谨慎，宁纵匆枉，可见是个宽厚xg子，这样的上位者，与天下也更有好处。&rdo;

&ldo;五爷的日子难过，&rdo;徐思海拖着声音慢慢重复了一句，看着蒋鸿，好一会儿才笑道：&ldo;此话，与我心有凄凄焉，无论如何，你不愿她日子难过，我也不愿。&rdo;徐思海的话一下子顿住，脸上神qg怅然懊悔之极：&ldo;当年都怪我，若不是我意气用事……&rdo;

&ldo;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rdo;蒋鸿打断徐思海的声音急促而严厉，徐思海默然半晌，端起杯子仰头饮了杯中酒，看着蒋鸿道：&ldo;你叫我出来，必定早有打算，说说吧，你我，&rdo;徐思海举了举杯子：&ldo;不言自明，有什么打算，你尽管说。&rdo;

&ldo;我也没全想好，找你出来就是商量这事……&rdo;蒋鸿拖着椅子往徐思海旁边靠了靠，两人紧挨着嘀嘀咕咕商量起来。

五皇子的折子批的极快，不过隔天就出了委任，当天，蒋鸿请求随军参赞军务的折子就递进了禁中，姚相得到信儿时，这折子已经被官家送到中书请诸相议定。姚相的反对没抵过范相和蒋相的赞同，蒋鸿请随军参赞的事，几乎没任何耽误就从中书通过而出。

姚相出来，急让人请四皇子见面说话，蒋鸿这个折子过于突然，时机卡的也太巧，他心里隐隐觉出有股暗流悄悄涌起，在他心里涌出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ldo;蒋雁回随军参赞是小事，&rdo;姚相看着四皇子低低道：&ldo;我是担心蒋家，就怕蒋家这会儿有了什么倾向，若真是这样，&rdo;姚相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ldo;五爷自请统筹调度之事，就怕没那么简单了。&rdo;

&ldo;好一个蒋雁回！&rdo;四皇子咬牙低低道：&ldo;他在我户部，上折子请战竟然就这么越过了我！他要去就让他去，一个蒋雁回能如何？蒋家又能如何？不必想太多，让人盯紧蒋家，我倒要看看，他能怎样！&rdo;

第二六一章出征1

&ldo;丁金经那头有回音没有？&rdo;姚相看着叶树盛问道，叶树盛看了眼四皇子，点了点头：&ldo;说是尽管放心，话说的很满，让人有些担心。&rdo;

&ldo;过于钻营热衷仕途的人，总是热qg过度。&rdo;姚相淡然道，叶树盛闻言而笑，神qg放松了不少。

&ldo;也许是咱们想多了，&rdo;姚相看着四皇子道：&ldo;蒋家若要跟咱们示好容易，若要跟寿王示好，蒋鸿随军效力确是不错的法子。&rdo;叶树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没等他说话，四皇子摆了摆手道：&ldo;姚相这话有理，人心趋利，不必苛求，祝老侯爷不也随军效力了，何况别人。&rdo;叶树盛带着几分恼怒&lso;哼&rso;了一声，姚相扫了他一眼，笑着没再多话。

蒋府内书房，蒋相神qg安然的坐在榻上，一边看着蒋鸿点茶，一边温声jiāo待道：&ldo;……你随军北上，诸事难料，正是需家族之力相助的时候，刚刚jiāo待你的，都记下了？&rdo;

&ldo;记下了，伯父放心。&ldo;蒋鸿点了碗茶双手捧给蒋相，蒋相接过茶慢慢品了几口，接着jiāo待道：&ldo;你虑事周详稳重，可有时候，却失于倔qiáng冲动，这趟随军，且记牢不能冲动，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平平安安回来就行。&ldo;

&ldo;我记下了。&ldo;蒋鸿恭敬答应，蒋相眉头却没完全松开，慢慢喝完了茶，叹了口气道：&ldo;你只记牢，你身后有蒋家，也代表着蒋家，北边人多眼杂，你就算不爱惜自己，却不能令蒋家有损，且记不可冲动。&ldo;蒋鸿再次郑重答应，蒋相仿佛稍稍放心了些，又念念叨叨jiāo待了好大一会儿，才放蒋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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