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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帕尔摩尔公报》9月18日专题报道：逃亡之狼的危险历程

尽管多次请求，又每每遭拒，但是我最终还是以《帕尔摩尔公报》的名义设法找到了动物园的一个分区看守人，其中狼区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托马斯&iddot;比尔德尔住在大象馆后面篱笆墙里的农舍中，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喝茶。托马斯夫妇非常好客，他们年岁已大，但没有孩子，如果他们招待我的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的话，那么他们的日子应当过得不错。

看守一开始不愿意谈&ldo;正事&rdo;，直到我们吃完晚饭为止，这顿饭吃得很让人满意。随后在收拾完餐桌之后，他点燃了烟斗，说：&ldo;现在，先生，你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了。请原谅我在用餐前拒绝谈论那些专业性的东西。我在问我的辖区的那些狼、豺、鬣狗们问题之前都会让它们喝完下午茶。&rdo;

&ldo;问它们问题？这是什么意思？&rdo;我问道，我想引他打开话匣子。

&ldo;用竿子敲它们的头是一种方式，而当那些家伙在异性面前含情脉脉卖弄自己时，轻轻摩挲它们的耳朵则是另外一种方式。一般情况下，我并不急于看到结果，我只是在用竿子敲它们的头之前先摸摸它们，喂它们一点吃的。等到它们吃饱喝足了后我才会与它们对话，而之前我只会摩挲它们的耳朵。懂了吗？&rdo;

他还富有哲理地补充道：&ldo;其实在人性之中有很多跟这些动物相通的习性。现在，你来到这里要问一些关于我的事情，看到你那么性急，我当然有些恼火，所以我故意等到你急不可耐的时候再考虑是否回答你的问题。甚至当你对我蔑视嘲讽时，我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我会叫你去向主管方面打听。如果你没有冒犯我，我会叫你下地狱吗？&rdo;

&ldo;说的好像有些道理。&rdo;

&ldo;我并不想和你争斗。我只是一个俗人，也需要觅食，就像狼、狮子或老虎那样。现在，夫人为我切了一块蛋糕，为我冲好了茶，我感到很满足。所以，你也可以为你所要的来试着摩挲我的耳朵，但请不要在我面前咆哮。把你的问题提出来吧。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是关于那头逃掉的狼吧？&rdo;

&ldo;确实如此，我想要知道你的看法，告诉我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在我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之后，我想要请你谈谈这件事发生的原因是什么，你觉得结果又会如何？&rdo;

&ldo;好吧，阁下。我就讲讲整个事情的经过。那头狼叫波斯克尔，是从挪威运到加穆拉克的三匹灰狼中的一匹，我们在四年前把它买了下来。这是匹规规矩矩的狼，从来没有招惹过什么麻烦。我很吃惊会是它想要逃跑，而不是别的动物。但是你不能真的信任狼对吗，就像你不能信任女人一样。&rdo;

&ldo;别听他的，先生！&rdo;托马斯夫人笑着打断了他的话，&ldo;要不是他自己就像匹老狼的话，他也不会那么长时间和那些动物混在一起。不过他倒不会伤害人。&rdo;

&ldo;第一次受到打搅是在昨天喂完食的两个小时后，当时我正在为一只生病的小美洲豹铺窝，然后我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号叫声，我立刻走了出去。那是波斯克尔，它眼泪汪汪地在笼子里面狂叫着，似乎想跑出来。那天没有多少游人，但是附近只有一个高个子男人，尖下巴，鹰钩鼻和翘胡须，胡子有一点泛白了。他表情冷若冰霜，双眼放着红光。我不太喜欢他，因为我觉得是他把狼激怒了。

他的手上戴着白手套，他指着那些狼对我说：&lso;管理员，这些狼好像不太开心？&rso;

&ldo;&lso;也许是因为你，&rso;我说，因为我不喜欢他那副腔调。我本来希望他会生气，但他没有。他只是不屑地笑了笑，露出满嘴尖利的白牙。&lso;哦，它们不会喜欢我。&rso;他说。

&ldo;&lso;哦，会的，他们会喜欢你的，&rso;我模仿他的口气说，&lso;它们喝下午茶时总想要一两

根骨头来磨磨牙，你不是正好有很多嘛。&rso;

&ldo;不过奇怪的是，就在我们讲话的同时，那些动物都伏到了地上。我走近波斯克尔，它让我像往常一样抚摸它的耳朵，但是该死的是那个人也走了过来，居然也把手伸进去摸那匹老狼的耳朵。

&ldo;&lso;小心！&rso;我说，&lso;波斯克尔动作很快。&rso;

&ldo;&lso;不要紧，&rso;他说，&lso;我很习惯它们！&rso;

&ldo;&lso;你也是干这行的？&rso;我问，同时脱下了帽子向他致意。对我而言，从事狼狗买卖的人都是管理员的朋友。

&ldo;&lso;不，&rso;他说，&lso;不完全是干这行的。但是我已经养了一些当宠物。&rso;他像个领主般优雅地摘下了帽子对我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老波斯克尔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然后跑到角落趴了下来，然后整个傍晚都不愿走到笼子出口处来了。

&ldo;昨天晚上，月亮刚一出来，这里的狼就都开始嚎叫起来，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叫，附近没有任何人，除了有某个人在公园后面的小道上召唤一只狗的声音。我曾出去过一两次看看是否有什么情况，结果没有发现异常，然后狼群的叫声也停止了。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我做了临睡前的最后一次巡视，一切正常，不过当我来到老波斯克尔的那个笼子的对面时，我看见笼子的围栏已经被扭断了，笼子是空的。这就是我知道的事情的真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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