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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许久后,钟鼎山收了手,江时卿便问:“先生,絮果他……”
钟鼎山无奈地摆了摆手,说:“哭得都要背过气了!小季冬哄着呢,过会儿我就把他叫过来。”
闻言,江时卿又问:“与川先生可还在生我的气?”
钟鼎山宽慰道:“他心那么软,昨晚瞧见你时气便消了,只不过袁牧城一早就来了,他正在外头招待着人呢。”
听这名字,江时卿心头跳了一跳,问:“他怎么来了?”
可钟鼎山一心只在江时卿的病情上,没听清问题,便答非所问道:“翻墙来的。”
——
昨晚回到宅子后,虽去了外衫,但腥味仍然渗入了里衣,江时卿闻着难受,不等用过午饭便去沐浴更衣了。
待房里也透过气后,他坐在桌前擦着湿发,还是免不了将新换的衣衫也弄湿了些。
这时,絮果提着食盒进了门。他抬着红肿的双眼偷瞄了一回江时卿后,便一言不发地将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
江时卿偏头去寻絮果躲闪的眼神,道:“生我气了?”
絮果带着鼻音说了一声:“没有。”
江时卿放下手中的湿布,把絮果轻拉到面前,问:“昨儿个是不是一夜没睡?”
絮果侧着头不肯看他,也才那么一会儿,那酸意又上了鼻腔,他将头越埋越低,不愿让江时卿瞧见。可他越是低着头,那泪珠便更控不住地直往地面砸。
片刻后,絮果忍不住声,便带着哭腔颤道:“主子每回有事我都不在身边,主子是不是嫌我……”
“没有,”江时卿站起身,轻声说道,“是我不好。”
絮果霎时崩了泪,抱住江时卿便痛哭了起来。江时卿轻拍着他的后背,慢慢安抚着那少年的情绪。
片刻后,絮果用额头抵着江时卿的肩,抽着气道:“絮果已经没了爹娘和大哥,不想再没了主子。”
江时卿没有答话,只抬手抚了抚那少年的后脑,而后便静静地任他抱着。
“絮果小公子这么搂着人,要把你主子给饿坏了。”
袁牧城自门边走来,伸手揉了揉絮果的头顶。
絮果忙直起身,胡乱地抹了把鼻涕。江时卿低下身抬指替他拭泪,笑道:“先去洗把脸,然后回房睡一觉。”
少年直点头,带着被人撞见哭相的羞耻钻出了门。
待絮果出门后,江时卿绕回桌前,不紧不慢地坐下了身,问道:“先生呢?”
袁牧城自然地坐到了他的对面,说:“听说你醒了,我便劝他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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