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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昊锦又急又气：&ldo;她怎会不知！&rdo;

&ldo;是，是……老夫对不起小女，也对不起小儿，&rdo;沈静山竟忽然发出一阵凄凉的笑声，目光空洞，&ldo;羽儿，老夫找到他了，可他如今所做的一切皆因我而起，叫我如何说得出口！&rdo;

&ldo;你说！&rdo;淡淡的声音忍不住颤抖，多年来支撑他的仇恨忽然间就要灰飞烟灭，一切都要成为泡影。

&ldo;当初路遥死后，小女受刺激早产，不想老夫一直未曾留意，胎儿已然死在腹中。可怜的孩子，她什么都没有……&rdo;

说着，沈静山已泪流满面。这个可怜的老人独自将这个秘密守了二十多年，每日皆受着内心的折磨，如今再次撩起这伤痛，他一瞬间竟衰老了许多。

&ldo;老夫不忍她伤心，便趁机让她服药昏睡了一天，恰好第二日儿媳也临盆，先产下一子便昏过去，张嫂告诉老夫是双生子，老夫因心痛小女，糊涂之下便让张嫂偷偷抱了一个与她，慌称是她所生。&rdo;

&ldo;老夫只当如此既安了小女之心，又不失为一家人，因小女并未明媒正娶嫁与路遥，老夫便从沈姓起名为清风和长云。哪知道小女终是恨老夫害了路遥，孩子满月时，她便留下书信与老夫断绝关系，带着清风走了。天下之大，老夫四处查探竟难有消息。&rdo;

众人面色皆变，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是沈静山的孙子！

昊锦脸色发白：&ldo;路教主他……&rdo;

沈静山摇摇头，悲哀而愧疚地看着黑风：&ldo;你……受了这许多苦，如今又变成这样，实是老夫之过。&rdo;

&ldo;你胡说！&rdo;

&ldo;是他胡说……&rdo;昊锦也颓然坐下，&ldo;路教主……&rdo;

他始终接受不了路遥无后的事实。

&ldo;老夫没有胡说，&rdo;沈静山依然看着黑风，缓缓道：&ldo;倘若不错，你与忆风必定模样酷似，你可愿摘下你的面具让老夫看看？&rdo;

黑风一颤，转头看着地上的沈忆风，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是真的？早在见到沈忆风时，他心中便已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ldo;大哥？&rdo;沈忆风看着他，又露出那湖水蓝天一般明净的笑。

郑少凡叹了口气：&ldo;若要知晓真情，只有照沈庄主的办法了。&rdo;

昊锦忽然站起身：

&ldo;凌易！&rdo;

凌易立刻推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看来他都听见了。

昊锦瞪着他，声音微有些发颤：&ldo;惟有你见过教主的面目，是不是果真如此？&rdo;

凌易看看黑风，垂头不语。看来他早在见沈忆风时便已知晓，只是他平生除了练剑便是奉命行事，不曾对这些事关心。

&ldo;不可能……&rdo;黑风看着凌易，喃喃道，&ldo;二十多年，我父亲怎会是沈羽，他，又怎会是我的仇人？胡言乱语……&rdo;

郑少凡摇了摇头，暗自提起真气。

黑风既忍受苦楚一心复仇，若忽然发现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他性行偏激，心中必定难以接受，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静山痛苦地闭上眼，众人皆沉默。

&ldo;一派胡言！我不信！&rdo;唇边忽然泛起狞笑，目中寒芒大盛，&ldo;这八年，我日夜苦练黑血掌，就为了今日亲手报仇！&rdo;说着，那语气竟渐渐疯狂起来。他伸手指着厅上众人：&ldo;你，你！我要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把欠我的补偿回来，全都补偿回来！&rdo;

狠毒的目光扫过，众人全身一颤。

谁知，他却又忽然转过身，看着张洁：&ldo;你说，是不是？&rdo;

曹让等愣住，不知他为何问这个女子。

&ldo;是不是？&rdo;他直直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那寒星般的目光此刻竟一片茫然，似疑惑，似失望，又似痛苦。张洁不忍再看，低下头，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

黑风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用力扳着她的肩膀：&ldo;你说，是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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