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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沈景年看了眼和乔秋露站在一起的青年，温声道：&ldo;抱歉，今天真的不知道张小姐要来，造成这个局面，是我的失误。&rdo;

阿嫣说：&ldo;你真客气。&rdo;

沈景年笑了笑，语气带着并不刻意的戏谑，问道：&ldo;张小姐请我跳舞，可是因为觉得和沈某同为天涯沦落人？&rdo;

阿嫣看着远处的唐子明，摇头：&ldo;差远了。你不喜欢乔小姐，也不在乎她，我跟你不一样，对我那满口仁义道德、爱情自由的前夫……我势在必得。&rdo;

沈景年静默一会，启唇：&ldo;恕我直言……&rdo;

阿嫣转回目光，停在他苍白清俊的脸上：&ldo;嗯，你说。&rdo;

&ldo;……你也不见得多喜欢唐先生。&rdo;

阿嫣笑起来：&ldo;一个女人想得到一个男人，未必是因为爱他。&rdo;

乐声悠扬，台上唱歌的女人嗓音略低哑，却别有一番风味，几句歌词唱出来，唱尽这乱世之外的繁华和安逸。

阿嫣忽然道：&ldo;沈先生。&rdo;

沈景年低头，凝视她。

&ldo;台上唱歌的女人，是不是百乐门最红的歌女？&rdo;

&ldo;是。&rdo;

阿嫣扬起唇角，看着他说：&ldo;我唱的更好。&rdo;见他沉默不语，又接着往下说：&ldo;而且……你看这大厅里，她在上面唱，十双眼睛，只有两双在她身上。换作我，同样的打扮同样的场合，十个男人，九个眼里只有我。&rdo;

这番大胆的言论，换个人听见，只怕不是像唐子明那样呆上半天，就是大呼荒谬。

可沈景年只问：&ldo;还有剩下一个男人？&rdo;

阿嫣声音含笑，坦然道：&ldo;不是问心有愧的良家夫男，不敢看我，就是心有余力不足的病秧子……&rdo;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肩膀往下，放在他微微握起的手指上，从他手心取出那沾上血的袖子，看了一眼，平静道：&ldo;……都咳血了，怕是病的厉害。&rdo;

沈景年的语气不变，笑意仍然温和，声音却低沉了些：&ldo;张小姐，观察力敏锐是好事情，可有时候，总得学会看破不说破，才能长命。&rdo;

他有意藏起病重的消息，不让别人知道。

阿嫣对他看似夸奖，实则威胁的话，不甚在意，手指碰到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怔了怔，笑意加深，戏谑道：&ldo;沈先生，你不想英年早逝，求神拜佛不管用了，不如求妖魔鬼怪试试？&rdo;

说完，放开他，退开几步：&ldo;半支舞的时间到了。沈先生，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后会有期。&rdo;

阿嫣回到家，不小心吵醒门口的鹦鹉，又听了一阵子的&lso;漂亮&rso;，&lso;美丽&rso;，才心满意足地上楼。

还没打开房门，另一扇门开了。

唐子睿一只脚缠着绷带，单脚跳着开门出来，盯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嫂嫂看了一会，沉闷道：&ldo;你出去跳舞了，这么晚才回来。&rdo;

阿嫣说：&ldo;你管你睡。&rdo;

唐子睿抿了抿唇，又说：&ldo;过两天，能下地了，我会回唐家。&rdo;

阿嫣微微一笑：&ldo;想通了？那就好。&rdo;

唐子睿飞快地添上一句：&ldo;早上回去，跟大哥说清楚，晚上就回来，你别叫何妈太早锁门。&rdo;

阿嫣又笑了一声，摇头道：&ldo;经过今天晚上，你大哥才不会让你跟着我‐‐&rdo;话还没说完，心想他走了正好，何必对他多说，话锋一转：&ldo;好，随便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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