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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索索！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rdo;格里沙惊呼道。

&ldo;我借你看本书，你就知道了。&rdo;索索把《物种起源》递给了格里沙。

索索对谋求公正的渴望、对绿林英雄的崇拜，以及重新燃起的格鲁吉亚民族主义融合在了一起。他喜欢格鲁吉亚民族主义者拉斐尔&iddot;叶里斯塔维的诗，并能背诵他的杰作《克黑苏的祖国》。&ldo;那首诗棒极了。&rdo;晚年的斯大林曾说。学生们开始自己学写浪漫主义的诗歌。他们会围绕在斯大林的周围，热烈地讨论着各种被禁忌的理念和作品。

就在这个时候，斯大林坠入了爱河。对于这个年龄段的男孩而言，爱情的降临很正常，可是，他的官方传记从来没有提及过此事。他爱上的是恰尔克维阿尼神父的女儿‐‐他们家住的房子正是从恰尔克维阿尼神父那里租的。&ldo;他是在拉丁语初级班里爱上恰尔克维阿尼家的姑娘的，&rdo;乔治&iddot;伊利沙贝达什维利回忆说，&ldo;他把这件事告诉我，并嘲笑自己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rdo;当她上俄语课时，&ldo;我经常假装路过，并加入到课堂中去。&rdo;50年后，斯大林回忆道，&ldo;有一次，她回答不上问题，我帮助了她……&rdo;我们无从知晓恰尔克维阿尼家的姑娘是否也爱斯大林，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人在他们儿时便已很亲密。据女孩的哥哥科捷说：&ldo;他和我妹妹争洋娃娃玩。他把她弄哭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和好了，像一对真正的朋友那样坐在一起看书……&rdo;

1892年2月13日是斯大林终生难忘的一天。在教会学校老师的带领下，学生们前去参观&ldo;19世纪晚期哥里最引人注目的场合&rdo;。老师们希望这个恐怖的场景会让&ldo;男孩们心怀敬畏和恐惧&rdo;‐‐这是一场绞刑。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冬日。山脚下的库拉河畔，三座绞刑架树立了起来。很多哥里人前来围观，其中穿着制服的教会学生格外显眼。然而，等到他们真的见证这一幕时，他们都被&ldo;吓坏了&rdo;。

被行刑者先前偷了一头牛，继而又在被追捕的过程中杀了一名警察。可是，男孩们了解到，三个死囚只是&ldo;被地主压榨的农民，他们再也无法忍受，于是逃进了森林&rdo;，以小偷小盗为生。他们只会偷当地地主的东西，还会帮助其他农民。斯大林和彼得&iddot;卡帕纳泽都不明白，既然神父们都以十诫教诲他们&ldo;汝不能杀戮&rdo;，这些人又为何要惨遭绞刑。他们看到一个神父拿着巨大的十字架站在绞刑架边，他们更加错愕了。

男孩们都颇为吃惊。&ldo;索索&iddot;朱加什维利和我，以及其他四个学生爬上了一棵树，从那里远眺令人恐怖的场景。&rdo;格里高利&iddot;拉兹马泽回忆道。（不过，警长达夫里舍维禁止他儿子参加。）人群中还有另一个观众，此人将在之后成为斯大林的朋友并被斯大林提拔，那便是马克西姆&iddot;高尔基。当时，高尔基还只是一个记者，之后却成为了苏俄最为著名的作家。

哥里人同情这三位勇敢的高加索好汉‐‐他们中两人是奥塞梯人，另一个则是伊美利田人。沙俄当局为了展示自己对当地的统治而对他们处以极刑，可年轻的达夫里舍维则称他们为&ldo;神圣的烈士&rdo;。人群开始不安起来，两队俄国士兵把广场牢牢围住。鼓点敲响。&ldo;穿着制服的官员们在绞刑架周围滞留不去，&rdo;高尔基在他的文章中写道，&ldo;他们神情严肃、阴沉，对人们充满敌意。&rdo;他们有理由感到紧张。

三个戴着脚镣的死囚走上绞刑架。其中一个和另外两位分开了‐‐他被赦免了。神父为两位即将接受绞刑的死囚祈祷：其一接受了，另一位则拒绝接受。两人都想喝口水，抽上一支烟。桑德罗&iddot;库布卢里沉默不语，而塔托&iddot;亚奥什维利‐‐英俊而又强壮的&ldo;匪帮领袖&rdo;‐‐冲着观众大笑，甚至无畏地和他们开起了玩笑。高尔基写道，他靠在&ldo;绞刑架的栏杆上，和那些来看行刑的人们聊起了天&rdo;。人群向穿着一身红衣的蒙面绞刑吏丢石头，而后者则把死囚送上高脚凳，收紧了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绳索。桑德罗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自己调整了一下套索。时间终于到了。

绞刑吏踢掉了高脚凳。正如很多在沙皇当局镇压过程中所发生的事情一样，对绞刑的执行颇为拙劣：桑德罗的绳索断掉了。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红衣绞刑吏再次把他送上高脚凳，把一条新绳索套在他脖子上。终于，他死了。对塔托的行刑也进行得颇不顺利。

村民和学生们四散而去。斯大林和他的同学讨论，这些被执行死刑的人，他们的灵魂到底何去何从呢？他们会进地狱吗？斯大林安慰同学们道：&ldo;不会的。他们已经被处以极刑了，如果他们再遭惩罚，那将是不公平的。&rdo;男孩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后世的传记作者经常描写这场绞刑，说它刺激了斯大林，让他日后成为了一个&ldo;杀人犯&rdo;。可是，我们所能知的仅仅是，包括斯大林在内的男孩们同情这些格鲁吉亚法外之徒，也憎恨压迫他们的俄国人。如果一定要下结论的话，与其说目睹绞刑让斯大林成为了一个&ldo;杀人犯&rdo;，还不如说让他成为了一个叛逆者。

终于，索索是时候要离开哥里了‐‐他很快就要从教会学校毕业。黎明时分，凯可经常会坐在他的床头，充满爱意地端详这个还在睡梦中的聪明的孩子。&ldo;我的索索长大了。&rdo;她说。但他们依然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相处。&ldo;我们几乎没有分开过。他总是在我身边。即便当他生病时，他也会在我身边读书。他唯一会离开我的娱乐活动是沿着河去爬哥里瓦里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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