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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第1页）

某日，队伍在野外扎营，司空正守着火堆等待热水烧开，就见虞春山端着一只小砂锅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把砂锅放在了他的面前。

虞春山搓搓手，仿佛关爱自己家后辈似的对他说：&ldo;老公爷说了，想吃就吃吧，馋的怪可怜的。我们那边还有呢。&rdo;

司空，&ldo;……&rdo;

司空看看面前汤汁翻滚的砂锅，闻到砂锅里飘出的某种禽类的香气，一瞬间有种不可思议之感。

给他送汤菜?!

虞谅竟然觉得他时不时朝那边看一眼是在垂涎他们的饭菜吗?!

司空恼羞成怒，伸手去抓虞春山的胳膊，&ldo;你站住!给老子把话说清楚……&rdo;

虞春山已经忍着笑撒腿跑了。

第241章在路上

案桌上铺着一张牛皮地图，一根修长的手指落在了代表檀州的那个圆圈上，轻轻点了点，然后缓缓向下移动。

如果对燕云十六州的情况有所了解，就会发现这根手指移动的轨迹，正好就是东七州与西九州之间的分割线。

这一道分割线从东北方向开始，朝着西南方向延伸下去，在顺州以西的某个点开始分叉，朝向东南的那一道分叉的线条正好就是东七州西侧的边界线。

于是，东七州与西九洲的边界线，再加上位于南方的大宋朝的边界线，在这张地图上划分出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地带。

&ldo;易州。&rdo;

修长的手指沿着易州边界缓缓描摹。

从地图上看，这一片土地的形状接近于一个等边三角形，它的土地面积超过了燕州与涿州面积的总和。它曾经属于大宋，后来被辽人夺走，成为了辽国的一部分。再后来，它又回到了大宋的治下，但这一次的回归也并没有给它带来长久的安稳。

它成了两个巨人抢夺的猎物，时而成为辽人的战利品，时而又被大宋的军队抢夺回来，这样的拉锯战在持续了十数年之后，这片土地上的的村庄、城镇。田地和牧场就都消失不见了。

它彻彻底底变成了一片杳无人烟的荒原。

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了易州地形图的中心偏北的位置。

&ldo;这里原来的名字，我记得叫……&rdo;凤锦迟疑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曾经看过的那些几十年前的宗卷了。

&ldo;恩州。&rdo;

站在在他身后的人是涿州防御使薛承恩和凤锦手下的主薄东方启仁。

说话的人就是东方启仁，他是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面容和煦，浓眉之下，双眼炯炯有神。

薛承恩点点头，脸上流露出唏嘘的神色，&ldo;恩州的位置靠近太行山的南端，曾经是辽人通往中原地带的要冲，被人称为&lso;河东屏障&rso;。&rdo;

山西一带在行政规划上属于&ldo;河东路&rdo;，以河东屏障来称呼易州，足见易州在地理位置上的重要性。

&ldo;对，恩州。&rdo;凤锦点了点头，&ldo;恩州地势很高，周边有山有河，还有村庄……田地荒弃太久，今年的收成恐怕不会好。&rdo;

&ldo;总要有这样的过程。&rdo;薛承恩颓丧的表情消失，眉宇间的神气振作了许多，&ldo;今年在恩州开荒种地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他们当中很多人对于开荒种庄稼并不懂行。有了今年的经验，明年屯田的数量可以扩大三到四倍。&rdo;

东方启仁笑着说：&ldo;咱们自己的屯田，加上东六州的产出，也勉强够支应了。&rdo;

凤锦与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浮起笑容。他们心知肚明，这些产出要说能养活北路军还有些勉强，但凤家暗地里还有屯粮，这些零零总总的储备物资加起来，足够凤云鹤应对来自各方面的突发情况。

&ldo;屯田还要扩大。&rdo;东方启仁捋了两把胡子，对凤锦说：&ldo;等老百姓看到恩州的收成，迁民一事也可以着手准备了。&rdo;

军队屯田制度有利有弊，但对现在的北路军来说，却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棋。一旦朝廷停止了对北路军的供给，凤云鹤必须要保证他手下的军队和当地的百姓不会饿肚子。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不一定会真的发生。但他们必须做好足够的准备，不能拿着几十万人的生命来冒险。

对北部边境来说，易州的位置太过重要，凤家不可能放着这么一块土地在那里长野草。只有军队是不够的，只有引来更多的百姓、商贾来这片土地上生活，这片土地才能真正的活过来。

&ldo;涿州有不少百姓对拓荒一事还是很有兴趣的。至于拓荒的政策，官府具体让出多大的利润，农具、耕牛都要怎么发放……&rdo;薛承恩沉吟片刻，缓缓摇头，&ldo;还需要再商议。&rdo;

东方启仁也附和道：&ldo;老薛跟我商量，说最好能筹一笔款子，专门来办这件事。比如，雇用人手去附近州府发文书，散播消息，组织人手去购买农具、耕牛……采买和发放都要可靠的人来负责，咱们北境的财政状况，可养活不起蛀虫呐。&rdo;

凤锦微微颌首，&ldo;可。&rdo;

几个人一边闲聊一边走出了营房。

时节已经过了端午，演武场外面的柳树也都变成了一篷一篷柔美可爱的绿色，阳光煦暖，远处的田野一片欣欣向荣的绿色。

士兵训练的呼喝声从演武场的方向传来，令这个五月的清晨充满了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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