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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张他女儿以为死了很久的母亲的照片送给她。他想起那位离了婚的妻子的那些纷繁复杂

的冒险经历，她今天已是美丽的德&iddot;格拉利夫人，报纸的社会新闻专栏常常殷勤地赞美

她的服饰和珠宝，游客可以在利沃里大街1的橱窗里欣赏到她的照片。1巴黎的一条大街。‐‐译注&ldo;的确，&rdo;他尴尬地说道，有些不知所云，&ldo;的确，您很像她……这一幅也一

样……&rdo;

他避免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动作。这一次，他仔细地看清了苏珊娜的母亲，或者不如

说是利沃里大街上的格拉利夫人，光着臂膀，戴着钻石和珍珠，傲慢而又夺目。

苏珊娜抬眼看他，不做回答;他们俩面对面坐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ldo;她知道真相吗?&rdo;菲律普暗自寻思，&ldo;不……不……这是不可能的……她一定是

觉得这张照片上的人与她自己的神情相似才把它买下来的，她什么也不怀疑……&rdo;

但是，这种假设不能让他满意，他不敢直截了当去问她，因为他担心自己会触及到

她那些隐秘的痛苦，使它们加深而且不再是秘密。

她把两幅照片放回相册，用一把小钥匙把它锁好。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把

手放在菲律普的手臂上，对他说‐‐她说话的方式很怪，那些想法让他困惑：

&ldo;不要恨我，我的朋友，尤其是，不要太苛刻地评判我。我的身上有一个我很难了

解的苏珊娜……她常常令我害怕……她古怪、嫉妒、狂热、无所不能……是的，无所……

真正的苏珊娜是乖巧、理智的：&lso;今天，你是我的女儿。&rso;我小的时候爸爸这么对我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听上去是那么幸福!但是，第二天，我再也不是他的女儿了，我

徒劳地抗争着，徒劳地尽一切可能，可我却不能变成那样了……有一些事情阻碍着我，

我哭泣，因为爸爸好像讨厌我……我也想变得乖巧……我现在仍想这样，永远都这样……

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难的了……因为另一个……另一个不这么想……再则……&rdo;

&ldo;再则什么?&rdo;

她停下了一会儿不说话，像是在犹豫，然后继续说道：

&ldo;再则，这另一个苏珊娜，她所向往的，在我看来并不那么缺乏理智。这是博大的

爱的需要，但很疯狂，没有极限的，爱得过头……我似乎觉得生活没有别的目标……剩

下的一切都让我厌烦……噢!爱情，你知道吗，菲律普，在我很小的时候，这两个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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