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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纸上写着&ldo;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rdo;。

&ldo;红兵大哥，那个字念什么啊？&rdo;马三竖起兰花指指着&ldo;蟾&rdo;字嗲嗲的说。

赵红兵仿似没听见马三的问话，他的思绪回到了1987年，那段他和高欢私奔的日子，那也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最美好的时光。他记得有一天，他和高欢到了一个开满牡丹的地方。

&ldo;红兵，我给你讲个故事，讲一个和牡丹相关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牡丹亭&rdo;

&ldo;好，你说来听听&rdo;

&ldo;宋代，有一个女子名叫杜丽娘，她是一个太守的女儿，温柔贤淑美丽大方，有一日，她在梦中梦见了一个柳姓的公子，在梦中，与他缠绵并私订终生。她梦醒后始终忘不了梦中的那位公子，不吃不喝，形销骨损，不久，就因为过度相思而死去，她临终前让她的妈妈把她埋在了花园的梅树下。而她梦中的这个柳姓的公子也总是梦见一个女子站梅树下，他也对这个女子倾慕非常，而后，他改名为柳梦梅。三年后，柳梦梅赴京赶考，借宿在了梅花庵，拾到了杜丽娘的画像，他认定，画中的女子就是他梦中的那个姑娘。杜丽娘魂游故园，再次与柳梦梅幽会，随后，柳梦梅掘开了丽娘的坟墓，丽娘死而复生，两人随后结为夫妇。一起赴京赶考。结果，杜丽娘的老师发现了柳梦梅掘墓，告发了柳梦梅。柳梦梅应试后，去给丽娘的爸爸报喜，结果却被认为他盗墓的丽娘的爸爸囚禁。发榜后，柳梦梅高中状元，但丽娘的爸爸却始终不同意这桩婚事，绝不相信丽娘死而复生的事实，后来，闹到了皇帝那里。经皇帝裁决，柳梦梅和杜丽娘终于走到了一起，白头偕老&rdo;

&ldo;虽然很凄婉，但是很像一个神话故事啊&rdo;赵红兵说

&ldo;是，但是这个故事讲的就是，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包括生死。而且，里面的几首诗我也很喜欢。&rdo;高欢说

&ldo;说来听听&rdo;

&ldo;丽娘临死前写：近睹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柳梦梅看了以后，心想，无论是柳还是梅，都有我的份，因为我就叫柳梦梅，他就回了一首：丹青妙处欲天然，不是天仙即地仙。欲傍蟾宫人近远，恰如春在柳梅边。&rdo;

&ldo;很好，我背下来了&rdo;那时的赵红兵还没酗酒，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

&ldo;真的？&rdo;

&ldo;真的，因为很上口&rdo;赵红兵随后就背了一遍。

&ldo;我们比他们幸福多了，我们都是活着的时候就认识了&rdo;

&ldo;恩，是&rdo;

赵红兵回忆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走路已经不怎么方便了的高欢，恍如隔世。

多年前与高欢的私奔，恰如柳梦梅和杜丽娘的梦。或许，那仅仅是一梦，而已。只能当作美梦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高欢的妈妈又像是那个封建卫道士丽娘的爸爸，千方百计阻止二人走到一起。

这时，赵红兵又想起了高欢那句&ldo;我们比他们幸福多了&rdo;这句。

丽娘还可以还魂，但已经嫁作他人妇的高欢呢？爱情能战胜生死，但是能战胜婚姻吗？能战胜这个被伦理纲常束缚着的社会吗？

&ldo;三儿，笔给我用一下&rdo;赵红兵对马三说

&ldo;红兵大哥，那个字念什么啊？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笔&rdo;马三单手托着下巴，撒着娇对赵红兵说。看样子，马三的求知欲还挺强。

&ldo;插n&rdo;赵红兵说。看着发嗲的马三，赵红兵更是心烦意乱。

&ldo;喏，给你笔&rdo;马三递给了赵红兵笔

&ldo;欲傍蟾宫人近远，恰如春在柳梅边&rdo;赵红兵用左手写下了几个字，歪歪斜斜，像是蜘蛛爬的一样，和高欢那隽秀的一行字相映成趣。自从被土豆打了一喷子以后，赵红兵右手基本废了，很少写字，写字只能用左手。

&ldo;红兵大哥，你写这十几个字我一个也不认识耶！&rdo;马三又继续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确，赵红兵用左手写的这几字没人能认出写的是什么。尤其是用的是写礼用的软笔写的，更是没人认识。

&ldo;恩……以后跟你说，这张纸，你就放在这里吧。那孕妇再过来，你就给她看看&rdo;赵红兵烦死了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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