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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时,里面传来隐约的问话声,姜入微顿时有些激动了,她听出来了,那是她奶奶的声音。
&ldo;奶奶,是我,我是入微,我来看您了。&rdo;姜入微大声道。
门很快打开,姜奶奶一脸诧异,继而惊喜:&ldo;入微,你怎么来了?&rdo;
姜入微第一时间没有回话,而是一眼不错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奶奶,见到老人似乎如常健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道:&ldo;我们学校元旦放假,所以我回来看看您。&rdo;
&ldo;快进来、快进来。&rdo;姜奶奶拉住孙女的手,也是一般无二的上下打量着,然后才看到了站在孙女后面的女孩。
&ldo;奶奶好,我是唐春生,我们见过一面的。&rdo;唐春生立即甜甜地打起了招呼。
&ldo;哦……是你呀。&rdo;姜奶奶便也想了起来,当初搬家的时候,就是她跟孙女一起回去的,而且她孙女好像还一直借住在她那里。&ldo;贵客贵客,快进来!&rdo;
姜入微踏进去后才发里家里静悄悄的:&ldo;大伯大婶他们呢?&rdo;
&ldo;出去玩去了。&rdo;姜奶奶撇了撇嘴。乡下农闲时没有什么娱乐,无非是麻将牌九这些玩意儿,她大儿子和大儿媳都深谙其道,有各自的局。
&ldo;我给他们也带了些东西。&rdo;姜入微把手头的东西都搁下,这才一把抱住老人,&ldo;奶奶,我好想你啊。&rdo;
正抬头看墙上陈旧贴画的唐春生回过头来。她听出姜入微声音里的鼻音,还有些撒娇的意味,这很难得。
姜奶奶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孙女的背,问道:&ldo;你们……什么时候回去?&rdo;
&ldo;住一夜就走。&rdo;姜入微轻声道,&ldo;我们就睡你房里好了。&rdo;
&ldo;胡闹,&rdo;姜奶奶笑叱,&ldo;床就那么大,哪能睡三个人。&rdo;她把孙女推开,拉着她又去牵唐春生,&ldo;走,你们先到房里休息一下,肯定没吃饭吧,我去地里摘点菜,得先把晚饭吃了。&rdo;
唐春生垂眸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这手有些干枯的,可以看到手背松弛的皮肤和一些老年斑。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牵着一个老人的手。她顺着这只手,抬起头去仔细看姜奶奶。老人的背有些驼了,但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她和河堤边的那只千年沙鼠精不一样。那虽然也是个老人的模样,却只是化形的结果,虽然貌似老人,内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如果自己不走,几十年后,或许可能再长一点,应该还是会遵循自然的轨迹,生老病死,一个都逃不脱。
可是如果和她一起老的是姜入微,那就有些趣味了。所有的经历,都是两个人一起,彼此见证,能看着对方的每一点变化。这样想着的唐春生有点遗憾,为她将姜入微一夜之间偷走的那些年,纵使那些是真实存在的,那段记忆毕竟还是被稀薄了。
但以后就不会了。凡人的寿命不会太长到无趣,也不会太短如朝露转瞬无迹,想想真是最完美的生灵,唐春生越想就禁不住越开心,一个劲地朝着姜入微傻笑。
☆、五二章
姜入微见她笑得莫明其妙,也不理她,只和奶奶交谈着,问着她回到乡下以后的生活是不是顺心如意,她总担心大伯他们因为当初搬家时的事对奶奶不好。
好在看起来奶奶生活得很不错,她就有些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心下好一阵惭愧。
不过跟着奶奶到住的房间后,姜入微又有些怔住。乡下但凡有点积蓄的家庭都喜欢自建楼房。她大伯倒也不错,小楼有三层,外表看起来装修的很漂亮,房间也很多。可她奶奶这间房不朝阳,甚至只有一扇不太大的窗,与其说是间卧室,更像间仓库。
&ldo;我腿脚不如以前了,爬不得楼,所以只能住楼下。&rdo;奶奶看出孙女的异样,淡淡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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