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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个几把啊你。”
“其实没给他什么好处,他不缺钱,但我爸认识熟人。”
随便吧,谁爱信谁信。
李绪出去抽完烟回来亲他,满嘴的烟味让窦遥眉心皱了皱。
“嫌弃老子?”
“没。”
校医务室没别人,就他们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李绪的影子投映在墙上跟窦遥身上,碎发垂下来呵在窦遥脸上、眼角,亲了好一会才分开。
亲完李绪坐下刷朋友圈。过了很久抬起头,忽然发现窦遥还在看着自己。
手背上的针扎在青色血管里,应该是让人不太舒服的画面,但因为这个人是窦遥,所以不仅没觉得有多反感,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心疼的,输个液而已。李绪叫他:“窦遥。”
“嗯?”
“你不累啊,头一直拧着。”
窦遥抬手要握:“坐过来。”
于是他挪过去,椅腿挨着椅腿,右边是透着霞光的落地玻璃窗,背后是干净的白墙。
等了没一会,肩膀上就多出不属于自己的重量。
李绪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窦遥主动靠到了自己身上,用一种最最依赖的姿势。
虽然从小到大窦遥一直都是身体比较差的那个,但他性格从来就不软弱,仅有的那点胆怯也都是装的。他擅长消化和无视别人的恶意,贮藏来自父母和李绪的暖意,然后在漫漫冬季独自煎熬过去。
“窦遥。”李绪用无聊的口吻掩饰慌乱,“多大的人了啊,怕打针?”
“输液不太舒服。”
窦遥把脸侧过来,完全陷在他脖颈间,嗓音有点暗哑。
“那你高三那年怎么过来的?”李绪看着自己膝间的手,“天天输液吃药,在医院住院也没人陪。”
“……”
“窦遥,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很难受。”
沉默了半晌,窦遥闭着眼温声:“忘了。”
也不算很难受,就是比较寂寞,每天只能看书。至于治病,这是他从小就习惯的事。
“你不在没人听我说话。”窦遥嗓音有点散,“爸妈发了财,重新找到生活重心,席雯要准备出国,迟钦要补课,雷雷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所以我有的时候只能给你打电话。”
原溏淉篜里先的号码早就注销了。
李绪怔了一下,撑着肩膀问:“你给我打电话?”
“嗯,无聊的时候会说几句。”窦遥无声地扬眉,“当树洞用,虽然一直是忙音。”
“白痴吗你。”
李绪嗓子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说完用没被他靠着的右臂,用力抹了一下脸,然后把下巴深深地侧开,“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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