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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香芷旋讶然。这算什么？硬碰硬还是破罐破摔？

亲生儿子、孙子的前程必是老夫人的软肋，碰不得。可袭朗碰了，阻止二老爷重返官场，还可能打压六爷、七爷。老夫人自然是不能忍了。

袭朗的指节叩了叩茶几，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罗汉床前，略略俯身，笑看着老夫人，&ldo;您随意便是。只是我要提醒您一句：将老六、老七重伤或是灭口，于我不是难事。但他们的命不在我手里，在您手里。我受得住，您呢？&rdo;

俊美如斯，此刻的笑如春日柔水，风华无声彰显。

语声悦耳，语气又是低柔之至，拂过耳畔，如醉软烟雨倾落心头。

这样的袭朗，醉人心，迷人眼。

金钏呆呆的看着他，竟似痴了。

香芷旋却不能迷醉，心头阴风阵阵。

他的言语不论是用怎样的语气说出，都透着森寒杀机。

这般行事的袭朗，让她感觉很……可怕。

老夫人满目惊愕、恐惧。这样的袭朗，她不曾见过，&ldo;你、你大逆不道，竟要弑杀手足？！&rdo;

&ldo;想想而已，一如您想过杀掉我看重的人。&rdo;

老夫人费力地吞咽下喉间阻塞，竭力镇定下来，冷声道：&ldo;只要我两个孙儿出事，我就找你这不肖子孙问罪！&rdo;

袭朗颇为愉悦地笑了笑，&ldo;问罪要有证据，您可要找几个得力之人。自然，只要我亲信的家眷无恙，我也懒得碰您那两个孙儿。&rdo;他语声顿了顿，补充道，&ldo;脏。&rdo;

老夫人气得面色发白，身形都有些抖了。

香芷旋见金钏依然看着袭朗出神，到底担心老夫人被气出个好歹，走到老夫人近前观望。万一急怒攻心出了事，袭朗少不得被安上一个弑亲的罪名。犯不上。

&ldo;对于二叔来说，您是慈母，这一点我永不否认。只是您的慈母心肠，不该用我的血与殇诠释。&rdo;袭朗凝视着老夫人鬓角的白发，一手缓缓伸了过去。

老夫人身形后仰，躲避的姿势。

袭朗笑起来，似是恶作剧得逞的孩童，可在这瞬间，他眼中闪过凄迷妖冶的光火，交织着疼和伤。

&ldo;我总是不解，幼年时那个待我慈爱之至的祖母去了何处？&rdo;他是真的困惑，手固执地到了老夫人鬓边，却不碰触，&ldo;青丝变了华发，由黑转白，心肠却正相反。为何？&rdo;

语声落地，他收回了手，退后几步，温言规劝：&ldo;二叔那边的事，您别再与我提及。积怨经年，我已不能让您如愿，不如安享太平。&rdo;

香芷旋转到他身后站定。

老夫人苍白着脸，微微发抖的手端起了早已冷掉的茶，连喝了几口，手稳定下来，神色缓和许多。思忖片刻，清了清嗓子，道：&ldo;外面的事，等等再下定论吧。&rdo;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ldo;你长大了，成了名将，何苦为了家事坏了名声？我年纪大了，偶尔也会犯糊涂，逢人就说你不孝不仁不义也未可知。你真能为了异姓人毁掉自己的名声？我不信。&rdo;

袭朗也笑，&ldo;那就试试。&rdo;

&ldo;这些事咱们先放到一旁，有结果之前就不提了，说说家事。&rdo;老夫人旧话重提，&ldo;方才你也见到你三哥了吧？真忍心让他的婚事作罢？&rdo;

&ldo;我是他四弟，怎么能管他的事，于理不合。&rdo;

&ldo;但是你别忘了，你是长房唯一的嫡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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