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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云着急地望着方思慎:&ldo;方老师,他们是乱说的吧?之前搬办公室的事,不就证明是乱说吗?这回也是吧,对不对?&rdo;
方思慎心里乱成一团。楚风的研究方向,与华鼎松并不接近。何况这么一个偏门课题,在京师大学国学院,实在算不上惹人眼红的香饽饽。纵然早知必定面临打击报复排挤冷遇,他一心以为不过是把个人升降看淡些。无论如何没想到,院方这般无下限,完全置学术操守于不顾,随意拿课题糟蹋。
&ldo;方老师……&rdo;
方思慎回过神,看见女孩子担忧的脸。
&ldo;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去跟院里核实。目前没有得到任何正式的消息,你们一切照常就好,该做什么还做什么。&rdo;
&ldo;哦,知道了。&rdo;江彩云突然想起什么,&ldo;对了方老师,那个师兄还问我,知不知道课题组电脑的密码,我没告诉他。但是咱们公用电脑的密码大家都知道,我觉得……&rdo;
方思慎道:&ldo;你做得对,毕竟是大家的劳动成果,即使公用密码也不要随便告诉别人。&rdo;
&ldo;方老师,我的意思是……&rdo;
&ldo;我知道,没关系的,我会处理,谢谢你。&rdo;
&ldo;那……我先走了。&rdo;
&ldo;好。&rdo;
江彩云轻轻带上门出去。方思慎支着额头在桌前坐下。将那些人前后言行动向联系起来想想,今日这一招,大概处心积虑势在必得吧。心里有一种硬梆梆的悲凉,混合了厌恶倦怠,只想找个什么地方抛开这一切,清清静静待着。
环顾四面,一年多的心血堆积垒叠,他知道自己不能。
无论如何,先把消息核实了再说。
院长办公室秘书看见是他,如临大敌,只说领导不在,严防死守。方思慎等了半天,没时间耗下去,起身离开。此后一有空就跑去守株待兔。如此积极上心找领导,在他的人生经验里,算是破天荒头一遭。奈何兔子狡猾得很,连续两天围追堵截,影子都没见着。
他又想不如直接找当事人谈谈。楚风教授比黄院长当然容易接近得多,查了查公共课表,方思慎等在教学楼门口。
&ldo;楚教授。&rdo;
&ldo;你是……?&rdo;
楚风穿着洋派,西装革履,金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盯住来人审视。
方思慎不确定他是真不认识自己还是装不认识自己。礼貌地自我介绍:&ldo;我是方思慎,曾有幸请您担任过毕业论文答辩委员。&rdo;
&ldo;你找我有什么事?&rdo;
&ldo;是这样,我听说,现在手头正在做的&lso;上古文字数字化项目&rso;,可能由您担任负责人,不知道……&rdo;
楚风没有马上接话,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ldo;是有这么回事。&rdo;似乎嫌恶地皱皱眉,&ldo;华鼎松一死,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谁也不愿意接,院里非要派给我。我手里还带着两个课题呢,哪有这闲工夫。&rdo;
方思慎不愿辩驳,真心解释:&ldo;怎么能说是烂摊子呢?我们一直按进度推动,完成的部分已经颇为可观了。&rdo;
楚风随口应道:&ldo;是吗?什么时候结题?出论文了吗?&rdo;
&ldo;原计划两年结题,中期报告已经完成。还没发过相关论文,不过就已有的资料来看,随时可以整理成文。&rdo;
&ldo;那好,你们准备一下,最好能成系列,发文途径归我负责。等正式文件下来,我会去课题组看看。&rdo;楚风边抬腿边摆手,意思是我很忙,这事儿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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