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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奶奶，我打算听您的话，要定下来了。&rdo;

老太太对这个心肠歹毒的儿媳向来看不顺眼，平时一逮着机会便不会善罢甘休，指责的重话也是信手拈来，没想到这会儿竟是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要说老太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呆愣住了，陆清灵更是惊得嘴巴好半天都闭不上。

&ldo;你这说的可是真心话？&rdo;老太太双手发颤，连声音都在抖，&ldo;不是在哄我开心？&rdo;

陆遇止笑了，他平时很少这样笑，连眉眼都染了笑意，&ldo;那您现在开心吗？&rdo;

反正迟早都是要定下来的，只是不知道和哪个女人罢了，不是吗？

老太太连连点头，喉头哽咽着，那嘴角的皱纹仿佛一朵不断打着旋儿的水花。

开心啊，当然开心，知道你要成家，奶奶余生将欢喜相伴，死后也能含笑九泉了。

因母亲做的那些肮脏事，陆遇止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抱着一种愧疚之心，虽安排了专人精心照料他的衣食起居，却鲜少来看他。

那双如稚童般天真的眼睛总是会让他夜不能寐。

是的，陆家大少爷陆择一智商低如儿童，是个傻子，可又有谁记得，他曾经是陆家上下一致看好的继承人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母亲，不能再想下去了，陆遇止紧握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重重地捶向墙壁。

这副脆弱的模样，他从不轻易示人，他的痛苦藏匿得很深，很深。

待得情绪稍稍平静下来，陆遇止才察觉不知何时竟走到了这个地方，他刚准备转身就走，门却突然开了。

&ldo;少爷？&rdo;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外的人，神色不是一般的惊讶，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ldo;您怎么过来了？&rdo;

陆遇止冷冷地站在那儿，从走廊尽头吹来的风鼓起他的外套衣摆，他用手抵住唇，&ldo;我哥……&rdo;

这个称呼实在太陌生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叫过了？一阵阵寒意从脚心蔓延到心脏，竟带着那个地方微微颤抖起来。

负责照顾陆择一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失常，只轻声道，&ldo;大少爷吃完药刚睡下。&rdo;

大脑损伤，他时常要靠药物来抑制疼痛，而那药几乎无一不带着让人深眠的成分，从出事那天起，陆家就没有陆择一这个人了，&ldo;大少爷&rdo;这三个字，是陆遇止唯一能给他的体面。

&ldo;好好照顾他。&rdo;

&ldo;是。&rdo;妇人恭敬地送他出去。

然而，那个原本应该在床上熟睡的人，此刻却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里，他双手抱着头，脸上都是泪，交错着斑驳的指痕，&ldo;求求你，不要杀我！啊！疼！求求你！&rdo;他犹自语无伦次地求饶着，可惜，隔音极好的房间，没有人会闻声赶来救他脱离苦海。

陆择一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只听得他（她）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ldo;你也真是个没福气的，放着绝世大美女不要，偏要去睡那不入流的小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傻啊？&rdo;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竟是不男不女的，听起来诡异得很，&ldo;噢，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本来就是个傻子了。&rdo;

陆择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一会儿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臊味。

那人嫌弃地捏紧鼻子，冷笑着打开门出去了。

&ldo;收拾一下。&rdo;

&ldo;是。&rdo;候在门口的妇人应道，她声音平静，似乎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因为伙食被缩减得太厉害，扣扣已经好长时间不理人了，微澜闲着没事，变着法儿地逗它开心。

可这小东西似乎脾气还不小，微澜戳戳它圆滚滚的肚子，耐心同它讲道理，&ldo;你太胖了，知不知道？这样不好……&rdo;

&ldo;喵。&rdo;我不胖，一点都不胖。

&ldo;这是你喜欢的香浓排骨，&ot;叶微澜不得不拿出了杀手锏，&ot;不过你要答应我，吃完了就下去散散步好吗？&rdo;

&ldo;喵。&rdo;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了吧。

紫色的眸底闪着满意的光，不一会儿一碟排骨便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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