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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他不记得这样的感受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也许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这场景，多少让他有点难堪。可是他不想出声惊着了舒畅。

此刻的舒畅，充满了慈性，那么温柔，那么惹人莞尔。

不一会，舒畅轻拍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头搁在他的颈间，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

裴迪文不得已清咳了一声。他和舒畅之间目前还没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他不愿看到她懊恼、后悔、自责的样子。

舒畅身子一颤，瞪大了眼。

心脏瞬间加速，突突地跳着，然后是漫无边际的绝望。

&ldo;我……只是想去下洗手间，不小心把你给扰醒了。&rdo;裴迪文都不忍看她因为惊醒而失望、痛楚的神情。

&ldo;晨晨……不在了……&rdo;舒畅喃喃地念道，手僵在半空中，象个孩子样低下了头，&ldo;其实不是妈妈会犯这样的错，我也经常记不得。总觉得晨晨没有走，就睡在隔壁。生怕他睡着会偷跑到院中捣乱，我睡得一直很浅。&rdo;

&ldo;啪&rdo;，一滴晶亮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ldo;嗯！&rdo;裴迪文小心地揽过她，象她刚才对他那样，轻轻拍着，&ldo;生命里重要的人突然离开，我们总需要一个时间适应。&rdo;

&ldo;不是适应，而是没有支撑了。&rdo;舒畅无助地摇着头，&ldo;我爸妈生我时年纪太大，照顾晨晨耗尽了他们的精力。陪着我的人一直是晨晨。他虽然有点傻，可是他很体贴、很懂事，不让我操心。不管我做对做错，他总对着我笑。我说什么，他从来不反驳。&rdo;

一幅小妈妈的口吻。

裴迪文笑了，&ldo;原来你就是想找个无条件的崇拜者呀！&rdo;

&ldo;也不是！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家，都有一个温暖的人，在你孤单的时候、疲惫的时候，想起来就会有无穷的勇气。&rdo;

&ldo;舒畅，&rdo;裴迪文轻叹一声，他没想到这孩子心结如此之重，以为上次让她彻底哭过之后，就会好些了，&ldo;既然他住在你心里面，那么你担心什么？只要你愿意，他就会一直在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rdo;

舒畅一怔，神情傻傻的。许久，才不好意思地一笑，&ldo;是呀，担心什么呢！他是晨晨，我是唱唱，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唉，又在你面前丢了一回脸。&rdo;

&ldo;你放心，我记性不太好。&rdo;语气和蔼的不得了。

她脸红红地挣开他的手臂，从床上探身下来，&ldo;你快去卫生间吧，我也回去睡了……唔……&rdo;

&ldo;不过你每次丢脸我都记得。&rdo;

裴迪文的脸突然俯了过来，带着笑，吻住了她的唇。

&ldo;舒畅……&rdo;她脸上佯装的坚强让他心折，心里面连一丝犹豫都没闪，他只想吻吻她，无关情欲。

他噙着她的唇瓣，温柔的，宠溺的，爱怜的。

舒畅挣扎了几下，便缓缓地闭上了眼，放软身子，依进了他的怀抱。

她的脑子很乱，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没有办法去想通这个吻又是什么意义？

裴迪文的吻，现在已如同说&ldo;早上好&rdo;一般家常了。

在这样的夜，午夜惊醒，跌进晨晨逝去的忧伤中，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真好，真暖，她允许自己沉溺其中。

&ldo;吱……&rdo;静夜里，院门突然轻轻地推开了。

&ldo;老舒，小心点，别吵着唱唱。&rdo;于芬压低了嗓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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