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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沈钦摸头，笑容讪讪的，一双眼却灿如星辰。&ldo;嘿嘿嘿……&rdo;

正常人被侵犯隐私会是什么感觉，生气、不安？虽然她从来说不上多正常，但防范心只有更强，之前和沈钦初次接触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抵触，仅仅是因为那起不到任何作用。但现在，沈钦根本是监控、窃听、定位全来了，她却是什么感觉？刘瑕叹口气，这人实在是三观崩坏者，和他在一起久了，她根本是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ldo;既然你有在窃听，没听我和暖暖是怎么说的吗？这件事，我自己可以搞定，不用别人帮忙。&rdo;她还捏着门卡，没还给沈钦，但示意他站直。

沈钦不肯站起来，又摸后脑勺傻笑‐‐他真是幸在生得好，这表情换个路人甲来做就是猥琐，他就是逗趣又可爱，死皮赖脸也不让人觉得可憎，&ldo;但这件事，是沈家给你带来的麻烦，我必须对你负责……&rdo;

&ldo;但我不想要你负责！&rdo;刘瑕烦得不行。

&ldo;不行，必须负责，&rdo;沈钦不依不饶，牛皮糖一样赖在她身边，两人一起出了电梯，刘瑕站住脚，他也站住，&ldo;不负责我不答应……不负责我觉都睡不好！&rdo;

他的声音低下去，有点委屈，像是撒娇……不，摆明了就是撒娇，&ldo;刘小姐，人家这一周每天晚上都睡不好……&rdo;

刘瑕那口气再忍不住，她长叹出来，以手加额，彻底被打败，&ldo;沈先生……&rdo;

&ldo;刘小姐……&rdo;沈钦模仿她动作，只是多加十二万分可怜，学着学着，自己hold不住笑起来，低沉动听的笑声在停车场里回荡，借着结构回声更响，像是个共振器，声音更好听，刘瑕捂着脸，肩膀渐渐也轻颤起来，沈钦弯着腰去凑刘瑕的视线，观察她低垂的脸，&ldo;笑了没有，笑了没有？&rdo;

刘瑕的手不再捂脸，挪开来去拍他，&ldo;你欠打！&rdo;

手到了沈钦脸边上，到底是顿住了，在沈钦满脸期待受刑的表情里，她慢慢放下手，别开头不和他对视，沈钦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去。

&ldo;刘小姐，&rdo;他说，语调认真又肯定，&ldo;我知道，让我离开，你是真的为了我好，你怕，如果和我在一起，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受到你的伤害。&rdo;

&ldo;我知道，你的过去和我一样，都隐藏在重重阴霾之中，我们都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给彼此知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像我们这样的人，对于怎么给与别人幸福，根本没有一点心得……就像是我，我也会怕，我怕我伤害你，我怕我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爱情。&rdo;

刘瑕动了一下，视线回过来望向他一瞬，唇角翕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

&ldo;当然，你那么坚强，我怎么可能伤害到你……这么说，好像有点自作多情。&rdo;沈钦却自以为领会她的意思，又摸摸头傻笑，&ldo;但……如果不考虑你，只考虑我的话……我愿意承担那份风险。&rdo;

&ldo;我知道你在担心的是什么，你怕我承受不了未来可能的伤害，你怕我失去现在的一切，倒退回最糟的状态……这些伤害，真真切切的存在，我能想象，因为我有过体会，我真的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并不是无知者无畏，我知道，我也无畏。&rdo;

真烦扰，她不想听，沈钦的话就像是沉重的攻城槌，每一记都让她的防线天摇地动，刘瑕轻轻摇着头，但她躲不开他，他的声音，他的脸，他认真诚恳的表情，他传递了所有情绪的眼睛。

&ldo;我是真的无畏……假如有一天，你真的伤害到了我，我也情愿，我不要为了未来的风险，现在就裹足不前。就算未来是一片黑暗，那又怎么样？&rdo;沈钦说，语气就那样平平常常，这不是甜言蜜语，不需要强迫推销，他每一句每一字都是真的，&ldo;在你出现以前，我的世界本来就是黑暗……你就是我的眼，没有你，我怎么能看到别的色彩？和你在一起，多一天就是赚一天，就算有一天要再回去黑暗里，至少我也还拥有回忆。&rdo;

一切都乱套了，刘瑕想，他真的是那个不敢说话的沈钦吗？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怕的刘瑕吗？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她又是什么时候失去了逻辑的宝座，成了不讲理的那个？

乱糟糟的思绪飞过脑海，论文题目，《多巴胺与爱情的关系》，心跳加速，一首熟悉的曲调，什么时候听过的流行歌曲，泰戈尔的诗句，&lso;真爱让怯懦的人勇敢，勇敢的人怯懦&rso;‐‐

刘瑕忽然又捂住脸，垂下头一动不动。

&ldo;所以，刘小姐，你明白吗？我不是不听劝，我不是不知道风险，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会离开你……&rdo;沈钦说，他又弯下腰来看她的表情，&ldo;我不会走的，我是牛皮糖……我黏上你了，我是跟在你脚边的小狼狗，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rdo;

他还唱起来了，&ldo;我是不停追逐你的小狼狗，咬住你绝不松口‐‐&rdo;

&ldo;住口……&rdo;刘瑕雷得都笑了，她抬起来又要揍沈钦，&ldo;你要死啊，这么三俗的歌！都哪听来的？&rdo;

&ldo;网络神曲，听过一次就洗脑了，忘都忘不掉……&rdo;沈钦说，他期待地望着刘瑕。

刘瑕没说话，也没动，一手叉腰，就那样上上下下打量着沈钦，不说话。沈钦的头跟着她的表情动来动去，她往前走几步，他也亦步亦趋跟上去，她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ldo;怎么停了？&rdo;刘瑕问。

&ldo;那你怎么停了？&rdo;他理直气壮地反问。

&ldo;……停车场这么大，我知道你车停在哪吗，大哥？&rdo;刘瑕的声音有点抓狂。

&ldo;哦哦。&rdo;某人懵懵懂懂，赶快拿出手机按几下，停车场远处有辆车亮起来，倒车滑行过来。&ldo;‐‐等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