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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蒋维尔的意思,是忘了她们曾经见过,沈绛年也就装着不认识了,“蒋总谬赞了,我是沈绛年,叫我绛年就行。”沈绛年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看看人家沈青訸,不动声色,她压根看不出人家心里怎么想的。
这才是厉害角色呢,沈绛年随意扫了一眼沈青訸,见她眸光依旧很淡,不过有在看她,心没出息地加速一拍。蒋维尔手落在沈青訸的肩膀上,“这位是雅奈尔集团的副总裁,沈青訸,别看是副总,非常厉害的。”沈青訸不露声色,微微偏身拉开距离,提醒道:“蒋总,沈绛年忙了一上午估计也累了,有事的话我们直说吧。”
“啊”蒋维尔像是才想起来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时半会还说不完,今天晚宴后,邀请翻译官一同吃饭随便聊聊,不知道是否方便。”
沈绛年的第一反应是看沈青訸,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若说真实心思,沈绛年不想去,她并不喜欢蒋维尔这个人,功利性太明显,大学初见时,就觉得心机很重,戾气也重,现在年长了,圆润了不少,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所以,她一如最初,不喜欢这个人。和蒋维尔吃饭,她要聊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没心思。
“青訸也一起去吧。”蒋维尔何等聪明,单从沈绛年的一个动作和一个眼神,就察觉到了,她心里有点吃味,怎么她和沈青訸一起,就从没有人先关注她呢?如果没有沈青訸,她就是焦点,可有了沈青訸,她真是次次沦为老二。
蒋维尔不服气,这次不带助理,非要带着沈青訸过来,没想到,千年老二的位置,还是没变。不过,蒋维尔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沈绛年抬眼,问的特别“随意”,“沈总也去?”
“恩。”被唤作“沈总”的沈青訸答应一声,这小女人,是较劲呢。女人嘛,任性起来总是没有理由的,只要我觉得可以任性,那就可以了。
就这么说定,晚宴后,望江阁再叙。沈绛年虽是北京人,但并不是第一次来上海,望江阁,她听说,但没去过。黎浅倒是来过,表示望江阁餐饮她觉得一般,但风景不错,黄浦江两岸和外滩风景,可以尽收眼底。
晚宴,少不了觥筹交错。作为宴会上的常客,这三位,晚宴都分别换了装扮。蒋维尔是收腰的晚礼服,镶着亮钻的高跟鞋,走路都耀眼,气势太强锋芒毕露,沈绛年不喜欢;沈青訸的装束依旧素雅,国际某个大品牌早秋海蓝色成衣修身款,脚上那双小牛皮真是让她看起来帅气极了。到底美到她心坎里的人,可以美,可以帅;再看看自己,沈绛年也是无奈,应主办方的要求,某品牌的印花真丝斜纹绸吊带裙,不知道,还以为要去夏威夷度假呢,要说这裙子唯一让沈绛年满意的,大概就是从她进门,沈青訸的目光时常落在她身上。她有吸引到沈青訸,是吗?沈绛年莞尔一笑。
宴会上,自然有官方的主角,可沈绛年眼里,只有一个。沈青訸喝了一杯不知名的红酒;沈青訸吃了一块浓黑的巧克力;沈青訸和一位中年男士握了手,她吃味,她也想握她的手;沈青訸拒绝了几位要求合影的男男女女,她开心,也在想,沈青訸会愿意和她合照么;沈青訸去了洗手间……于是,沈绛年也突然内急,她要去洗手间。
小说里一定都是假的,不是总描写主角们去了洗手间,里面永远空无一人,主角们会锁上门做点……嗯,杂七杂八的事,然后这个时间段,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敲门,好像洗手间排队的事不是大商场里最常见的一幕。
现实是,沈绛年进来,沈青訸低头洗手,还在和旁边的人聊天。沈绛年没认错的话,那个人是上海某档节目的主持人,这次被邀请做宴会主持马上开始的晚会。
沈绛年走过去了,进了最靠边的那个位置,可以听见她们都谈话。沈青訸一直低头,估计没看见她,沈绛年把门关上,倚着门站着。是的,她要偷听,管她道不道德。
“我昨天还在演播厅看见她,知道我今天来参会,还特意问我你会不会来~”主持人语气轻快,看样子和沈青訸挺熟悉,“她说好久没见,很想你”。
“嗯。”沈青訸低头,洗手液的泡沫软滑,让她想起曾经细腻的触感,淡声说:“确实。”
“我告诉她你今天来了,她有过来的意思,不过今天她要录制节目,不知道赶不赶得上。”主持人笑着说:“她也好玩,非要我来跟你说,我问她为什么不自己给你打电话,你猜她怎么说?”
“嗯。”沈青訸似乎兴致不过,随口问:“怎么说。”
“她说想你,想见你,又害怕你。”主持人轻笑,“忸怩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沈青訸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不笑有那么凶吗?”
不是凶啊,是冷漠,沈绛年想。听她们这话茬,沈绛年有些心酸,因为她感觉她的猜测是对的,沈青訸真的招惹了很多人,每个和她有关系的人都那么暧昧,包括自己。
“没觉得,”主持人笑道,“一起吗?”估计是补妆完事了。
“不用,你先走吧。”水流划过指尖,柔软细滑。主持人出去了,洗手间只有她们了,沈绛年莫名开始紧张。听见了高跟鞋走过来的声音,沈绛年顿时屏住呼吸,是沈青訸吗?
“诶,沈总啊!”一阵喧哗。高跟鞋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是明亮的女声,“北京分公司的事儿进展的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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