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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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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寒假对野田健一而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劳神费心，因为母亲的身体又出了状况。

母亲从初一开始就躺倒了，初三那天竟叫了救护车，闹得全家鸡犬不宁。大半夜的，母亲说胸闷难受，喘不过气。幸好那天父亲在家，不然健一又要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了。

令人庆幸的是，送进医院后不久，母亲的症状便趋于平静。据医生说，这不是心脏病发作，只是过度呼吸的症状罢了。

等医生解释完，已经到了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间。坐出租车回家的途中，父亲健夫极为罕见地用手搂住了健一的肩膀，抚摸他的后背，算是对他的辛苦表示慰问。

&ldo;妈妈的事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rdo;

健一吃了一惊。这份暖意沁人心田之际，他把身子缩成一团。

&ldo;没、没什么嘛。&rdo;

他从父亲的手臂中抽出身体，紧靠在车门上。父亲的手并未放下，而是搁在靠背上。他眨了眨眼睛，神色寂寥。

&ldo;爸爸要上夜班，家里的事情总是照顾不周。你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吧?&rdo;

这该怎么回答呢?作为一个好孩子应该说&ldo;没什么&rdo;，至少爸爸不会想听到&ldo;是啊，我已经受够了&rdo;这样的答复吧。

&ldo;妈妈的病……呃，是心病，并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疾病。&rdo;

你既然知道，就想想办法嘛。用&ldo;疾病&rdo;这样严肃的词汇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又有什么用呢?

&ldo;前几天，我跟她谈过一次。&rdo;健夫直愣愣地盯着驾驶座，低声嘟哝道，&ldo;对三中的事件，妈妈似乎很受刺激，严重程度远超爸爸的预料。&rdo;

&ldo;事件?是指柏木自杀的事吗?&rdo;

&ldo;嗯。&rdo;

&ldo;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do;健一故意加强了语气，&ldo;发现柏木的尸体确实是我倒霉，但也仅此而已。&rdo;

这时，出租车摇晃了一下，健夫那条搁在椅背上的手臂滑了下来。健一趁机离开了车门，靠回座椅上。

&ldo;妈妈可不这么想。她担心这会在你心里留下伤痕，从而……&rdo;

虽然能够大致猜到父亲接下来会说什么，健一还是接口问道：&ldo;从而?&rdo;

&ldo;担心那件事会对你造成恶劣的影响，从而使你也想到自杀。&rdo;

明明没什么好害臊的，健一却觉得自己的耳朵发烫了：&ldo;我才不会自杀呢。&rdo;怎么连脸也发烫了。对了，是为如此胡思乱想的妈妈害臊。&ldo;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再三考虑，处理妥当的。&rdo;

健夫同意健一的说法：&ldo;是啊。爸爸也是这么想的。&rdo;这反应出人意料地干脆。

健一看了看父亲的侧脸。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了。父母的脸每天都能看到，没必要一本正经地观察。

可今天看来就是有这个必要。父亲的表情似乎带有某种东西，不仔细观察就会看漏。

&ldo;你是个规矩的孩子。&rdo;健夫继续说，&ldo;爸爸很欣慰。即使没跟你说过，我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do;他的话终于转入正题了，&ldo;其实，有件事想听一下你的意见。&rdo;

这事是身在高崎的舅舅提起的。他是健一母亲的亲哥哥，在高崎市经营房地产，生意规模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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