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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麦可！&rdo;

&ldo;我看见你的车子。我就跟着你。至少‐‐反正我也正要来这里。&rdo;

&ldo;你正要来这里？为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只是来道别，也许。&rdo;

&ldo;向‐‐她告别？&rdo;

他点点头。

&ldo;是的。我已经接受了我告诉你的石油公司的工作。我大约三个星期以后就要走了。&rdo;

&ldo;而你先来这里向母亲告别？&rdo;

&ldo;是的。也许是来谢谢她同时向她说抱歉。&rdo;

&ldo;你有什么好抱歉的，麦可？&rdo;

&ldo;我不是抱歉我杀了她，如果你是想作这个暗示的话。你一直都在认为是我杀了她吗，蒂娜？&rdo;

&ldo;我不确定。&rdo;

&ldo;你现在也不能确定，能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告诉你我并没有杀她也是没有用的。&rdo;

&ldo;你有什么抱歉？&rdo;

&ldo;她为我做了很多，&rdo;麦可缓缓说道。&ldo;我从来一点都不感激。我痛恨她做的每一件事，我从来就没对她说过一句好话，或是给她好脸色看。现在我真希望我曾经说过，如此而已。&rdo;

&ldo;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恨她的？在她死后？&rdo;

&ldo;是的。是的，我想大概是吧。&rdo;

&ldo;你恨的并不是她，是吗？&rdo;

&ldo;不‐‐不是。你说的对，是我自己的母亲。因为我爱她，因为我爱她而她根本一点都不爱我。&rdo;

&ldo;而现在你甚至连这个也不感到气愤？&rdo;

&ldo;是的。我想她大概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你天生是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个活泼、快活的那种女人，太喜欢男人、太喜欢喝酒了，她高兴的时候对她的孩子好，她不会让任何其他人伤害他们。好吧，她是不爱我！这些年来我一直拒绝这个想法，现在我接受了。&rdo;他伸出一手。&ldo;给我一朵康乃馨，好吗，蒂娜？&rdo;他从她手上接过来，俯身把它放在碑石下的坟墓乒。&ldo;给你，妈，&rdo;他说。&ldo;我是你的坏儿子，而不认为你是我非常明智的母亲。但是你是一番好意。&rdo;他看着蒂娜。&ldo;这样的道歉可以吗？&rdo;

&ldo;我想是可以了。&rdo;蒂娜说。

她俯身把整束康乃馨放下。

&ldo;你经常来这里献花吗？&rdo;

&ldo;我一年来一次。&rdo;蒂娜说。

&ldo;小蒂娜。&rdo;麦可说。

他们转身一起沿着墓园走道走回去。

&ldo;我没有杀她，蒂娜，&rdo;麦可说。&ldo;我发誓我没有。我要你相信我。&rdo;

&ldo;我那天晚上在那里。&rdo;蒂娜说。

他猛一转身。

&ldo;你在那里？你是说在阳岬？&rdo;

&ldo;是的。我当时正想换工作。我想去跟父亲、母亲商量。&rdo;

&ldo;哦，&rdo;麦可说，&ldo;继续。&rdo;

她没有开口，他抓住她的手臂摇动她。&ldo;继续，蒂娜，&rdo;他说。&ldo;你得告诉我。&rdo;

&ldo;我到目前为止还没告诉过任何人。&rdo;蒂娜说。

&ldo;继续。&rdo;麦可再度说。

&ldo;我开车去那里。我并没有把车子直开到铁门前。你知道半路那个比较好回车的地方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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