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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二妮犹豫起来，道：&ldo;大嫂容我回去再想想。&rdo;

&ldo;使得，你回去想好了再给我信儿。&rdo;孟瑶命丫头把她送了出去。

天色暗下来，檐下筑巢的燕子也归来了，小丫头们端着食盘鱼贯而入，在饭桌两旁站定，两名二等丫头走上前去，开始上菜。知梅扶着孟瑶入席，替她摆上碗筷。

孟瑶朝桌上一看，鸡、鸭、鱼、火腿、羊肉……七大碗八大碟，外加一圈下酒下菜，直把张饭桌子挤了个满满当当。她很是诧异，忙问：&ldo;如今除非老太太有命，都是各房单独开饭，怎么还这样多的菜？难道有客来？&rdo;

一小丫头笑着回道：&ldo;大少夫人，您是当家主母，若有客来，岂有不来通报您的。这是大少爷临出门前，特意去厨房吩咐的，婢子还以为大少夫人知道呢，所以就没来说。&rdo;

&ldo;有这事儿？&rdo;孟瑶愈发觉着奇怪。

&ldo;理他呢，大少爷既有心，大少夫人且就享用着。&rdo;知梅夹了一筷子鱼，开始替孟瑶布菜。

&ldo;说的是，管他又出甚么幺蛾子，我且先吃着。&rdo;孟瑶举起筷子，开始吃饭，&ldo;唔，味道不错。&rdo;

&ldo;哼。&rdo;话音尚未落下，一脸怒气的贺济礼摔着门走进来，后头跟着表情莫名复杂的傻姑娘。

孟瑶抬眼一看，只见傻姑娘大概是才哭过，脸上的白粉被冲成了一道道的沟壑，和着一团团的红胭脂，实在让人败坏食欲。

傻姑娘越过贺济礼走到孟瑶面前，行着礼，带着哭腔道：&ldo;大少夫人，大少爷他，他，他欺负人……&rdo;

&ldo;哼！&rdo;贺济礼又重重哼了一声。但孟瑶没搭理他，仍自顾自问傻姑娘：&ldo;大少爷怎么欺负你了？&rdo;

傻姑娘这回没作声，直接一声大哭，吓倒了一屋子的人。她且哭且诉，把方才在醉客居的情形，讲了一通。称贺济礼骗他，谎称带她去赴宴，待她欢欢喜喜跟着去，却发现那是个为买卖人口而设的酒席，买卖的对象，就是她傻姑娘。

她本来就被卖过一道，倒也没甚么，关键是那些老爷少爷们太欺负人，个个说她丑，把她贬得一钱不值，实在太欺负人。

傻姑娘讲到最后，索性伏在了地上，嚎啕大哭：&ldo;大少夫人，知梅，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哪里生得丑了？我哪里生得丑了……&rdo;

&ldo;你哪里都生得丑！&rdo;贺济礼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气急败坏道：&ldo;你还有脸讲这些，你今日让少爷我丢尽了脸了，我那些朋友，个个卯足了劲儿的奚落我，问我怎么带了这么个货色来。&rdo;他说着说着，把气又转到了孟瑶身上，道：&ldo;说来也怪你，当初怎么就挑了她了？害我现在想卖都卖不出去，尽做赔钱的事。&rdo;

第一百一十七章母子吵架

孟瑶慢慢吃着菜。直到嚼烂咽尽，才接贺济礼的话，道：&ldo;妾身不会管妾，更不会挑妾，大少爷是早就知道的，何苦现在才来挑我的刺？&rdo;

贺济礼依稀记起当初卖王、李二妾时，孟瑶仿佛是讲过这样的话，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坐到桌边，夺过孟瑶的酒杯一饮而尽，气呼呼地开始自己夹菜吃，道：&ldo;我蛮以为能用丫头的价钱把傻姑娘卖出去，特意命人备了酒，准备回来就庆贺庆贺，没想到她连个粗使丫头的价都不值。&rdo;

傻姑娘见贺济礼上桌吃饭，习惯性地上前来伺候，要替他斟酒，贺济礼极不耐烦地指了指门口，道：&ldo;以后不许踏进正房半步。&rdo;

傻姑娘愣了，看看他，又看看孟瑶。孟瑶忙冲她摆手，待她退下，才冲贺济礼笑道：&ldo;怪不得今日菜色这般丰富，原来我是托了傻姑娘的洪福。&rdo;

贺济礼听得这般嘲笑，更为气恼，重重哼了一声，命人拿更大的杯子来吃酒。孟瑶放了筷子，转着腕上的金镯子，道：&ldo;我看傻姑娘就留在屋里挺好，如今个个都道我贤惠呢。&rdo;

贺济礼悟出了点味儿来，指着她惊讶道：&ldo;原来你是为了‐‐&rdo;

&ldo;我甚么都不为。&rdo;孟瑶冲他一笑，起身进里间去了，独留贺济礼一人坐在桌边琢磨。

第二日，二妮老早就去了第二进院子给贺老太太请安，瞅着院门瞧着贺济礼出了门，便忙忙起身，朝第三进院子去。

第三进院子里，廊前的葡萄架已挂上了果，一串一串的惹人喜爱，小囡囡由奶娘抱着，正伸长了胳膊够那葡萄顽。二妮心生羡慕，站着瞧了瞧，才朝屋里走，肿着眼眶的傻姑娘打起帘子，朝里通报了一声，又带着哭腔向二妮道：&ldo;二少夫人，你自己进去罢。大少爷不许我进正房呢。&rdo;

二妮不知她是哪里惹恼了贺济礼，诧异看她一眼，低头穿过帘子，朝里走去。孟瑶大概是才吃过早饭，正在次间坐着吃茶，见她过来，忙招呼她坐，又命小丫头把新沏的毛尖与她端一盏上来。

二妮自拣了张凳子坐下，连连摆手：&ldo;大嫂，我不吃你这茶，味儿太淡，不够酽。&rdo;

本来要去倒茶的小丫头抿嘴而笑，被知梅瞪了一眼方才敛眉。孟瑶便道：&ldo;那把果仁熬的茶给二少夫人端一碗来尝尝。&rdo;说罢又向着二妮道：&ldo;你来了我屋里就是客，怎能连茶都不吃一杯。&rdo;

小丫头忙下去倒茶，须臾端上一碗喷香扑鼻的果仁茶来，二妮尝了一口，真是说不出的好滋味，细嚼那里头的果仁，却又说不上名字来，便问孟瑶道：&ldo;大嫂，这都是些甚么果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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