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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红地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茶书也推到一边，侧目瞅着他。雪卿大抵是刚沐浴净过身，脸上的皮肤，一掐能出水那么嫩着。他本就生得好，加上这些年，驻颜保养的药一直吃着，若论姿色风采，这北京城的风月场多少年也没出过这样一个玉人儿！红地既为着自己选出这么个出类拔萃的继承人感到自豪，又多少有点酸涩吃味儿。雪卿越是光华照人，越是众星捧月，他越觉得失落，就算他明白一代人一代人，没谁能红到老的道理，轮到自己身上，总还是咯应。况且，雪卿偏又是个心思玲珑，凡事爱拿主意，敢拿主意的人，如今这两年，对红地来说，确实难以适应。

&ldo;有些话，我还真不得不先和你说明白。要说裴爷和我如今靠你的庇护，这是实话，我们也不能巴望你还象小时候那么言听计从。可这长幼有分，规矩不能坏，别把我们弄得跟要饭的一样。你如今怎么对我们，将来你收的孩子就如何对你！日后言行，要三思而来，你将这话记在心里。&rdo;

红地说着，见雪卿低头不语，突然就是两颗硕大泪珠滚了下来，知道自己这是说得重了，雪卿在自己跟前，终不比外头，脸皮薄得很，不让说的，于是叹着气，拉了雪卿一把，替他揩了揩脸上的泪，继续说：&ldo;都说了，这眼泪别说掉就掉，在我这里，你哭我也不心疼！&rdo;

&ldo;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雪卿改就是了！&rdo;雪卿说道，心里却难免苦涩地想，若连爷也这般不懂自己，也难怪世上的人有眼无珠，视自己如婊子了！

&ldo;你就是嘴巴甜！这心里还不知怎么埋怨我呢！&rdo;红地总算露了笑脸，&ldo;你的立场我不是不懂，可我这么娇纵的人，能吞得下这口气吗？好了，不说这个，你今晚来，也不是专门给我赔不是的吧？&rdo;

&ldo;看爷说的，这几天我都盘算着怎么讨好您，在您跟前，这赔不是道歉，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rdo;

&ldo;得了吧！你呀，还跟我来这套。&rdo;红地下地，拧了条手帕，给雪卿擦了擦脸，又给他倒了杯热茶，&ldo;你是想知道彭白坊今日找我，聊了什么吧？&rdo;

&ldo;得了吧！你呀，还跟我来这套。&rdo;红地下地，拧了条手帕，给雪卿擦了擦脸，又给他倒了杯热茶，&ldo;你是想知道彭白坊今日找我，聊了什么吧？看你的小样儿，我还能瞧不透你的心思？&rdo;

红地说着，起身关了门，如今他院子里清静，没什么杂人来，到是去雪卿那里，想要说点私房体己儿的话，要防之又防。他走回来，坐在雪卿身边，趴在他耳朵上说：&ldo;如今朝里争得凶，相爷是一定会留守，可万岁爷未必就放心把北京城都放他一人手里，总是得再找出个人，和他对称着！彭白坊最近就忙这个呢！你在前头，若有机会，和兵部那几个透透风，最近他们见万岁爷见得比谁都勤！还有六爷，他家和万岁爷是自己人，若能提提这事，万岁爷是听得进去的。&rdo;

红地说着，看了看雪卿的表情。雪卿心思深，轻易从外表上看不出，他又说：&ldo;这事成了，对谁都好！将来毕荣不在京，相爷若为难你，咱们也有个后盾顶着！&rdo;

雪卿想了想，突然问道：&ldo;爷，您这么提拔彭大人，不怕二爷吃醋？&rdo;

&ldo;我就是不提拔彭白坊，他也吃醋，要迁就他，我就不用活了。&rdo;

&ldo;二爷那是疼您，要是不相干的人，谁在乎呀！&rdo;

&ldo;他要是懂得怎么疼我，我也不用成天求爷爷告奶奶地讨生活了。&rdo;红地说着，&ldo;一个两个都是那熊德性，六爷可不也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你自己个儿扔着北京城了？放眼四处都是虎狼，他倒是放得下心！&rdo;

&ldo;他是满人，靠祖宗留的姓氏就够他吃一辈子，难得他有这份争功名的心，我也不能扯他后腿。再说，爷您不是和我说了，靠谁不如靠自己，我要是老这么倚靠着他，日后他若离我而去，这可怎么往下活？他爱去就去吧！我才懒得管他。&rdo;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红地的洗澡水烧好了，雪卿也不逗留，便借口要去前头看看，走了。刚出院门，三郎就派了人和他说：&ldo;今晚前头没什么人，倒是六爷，在您院子里等呢！&rdo;

雪卿转身朝自己的院子去，点了灯，风里晃悠着，忽明忽暗，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事。彭白坊若能被皇上用来制衡相爷倒也好，怎么说，他和爷的关系在，若将来毕荣在边关出了事，这后头也能找到接应的人。这些事他看得清楚，毕荣家里必定在朝廷里也是留人看管的，只怕到时候王府的势力，他是肯定靠不上，相爷又喜怒无常，彭白坊是最好的，但他唯一担心的，是爷将彭白坊扣得紧紧的，外人也插不进去。若将来爷和自己翻了脸，这彭白坊的关系，也未必用得上。

毕荣坐在炕上，看来不用招呼，庞姨已经准备了他爱吃的点心，喝着小酒，不亦乐乎着呢！见他进来，咧嘴笑了，冲他招手道：&ldo;你这是跑哪里疯，才回来？过来，过来，陪我一起吃！&rdo;

雪卿也饿了，坐在毕荣身边，两人开始没怎么说话，各吃各的，直到填饱了肚子，才有心思聊天。

&ldo;倒没见你吃饭吃得象今天这么痛快的，怎的饿成这模样？&rdo;毕荣搂着他，轻轻问道。

&ldo;一整天胡思乱想，可不费神，才会饿么！&rdo;

毕荣一听，便知雪卿这是有话说，顺着他的话柄问下去：&ldo;胡思乱想些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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