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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联系报道组,那时的当务之急是确认目前的情况。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打电话给警方和案发现场附近的住户,探探他们的口风,确定消息无误后,再讨论如何应对。如果能够等到整点的新闻报道,那就最好。如果是重大事件的话,情况则有所不同。
接下来就是三选一,简单来说,应该采取的应对之道有三种。
&ldo;不,没看到。&rdo;
&ldo;这里听得见警车的声音吧。&rdo;
&ldo;哦,我是觉得很吵。&rdo;梶原一面回答,表情渐渐变得僵硬。&ldo;这是真的吗?喂!&rdo;
&ldo;我才不会开这种玩笑,当我回到家,歹徒已经被警察包围在我家了。&rdo;
梶原用力地点头,然后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他说:&ldo;好,你打算住在这里吧。哎呀,这种时候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换个角度想,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家应该会被弄得乱七八糟,不过,那没关系,要是被歹徒当做人质可就麻烦了,只要你和你太太平安……&rdo;
说到这里,梶原朝车子看了一眼,&ldo;……你太太呢?&rdo;
&ldo;她被歹徒当做人质了。&rdo;
6
梶原顿时目瞪口呆。
梶原家的侧门打开了,二月二十九日出生的太太从走道上探出头来。她和梶原很有夫妻相,脸型丰满,看起来很有福相。
她身后的孩子也是圆脸,稍稍一露出脸,马上害羞地一溜烟跑走了,梶原太太平静地说:&ldo;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末永先生啊。老公,你在干吗,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呢?&rdo;
我稍稍举起手说:&ldo;不,我稍微有点儿事,站着说就可以了。&rdo;
梶原太太没理会我的话,接着说:&ldo;亲戚又寄了点橘子来,很甜的,不是芦柑,叫什么来着?&rdo;
&ldo;桶柑吧。&rdo;梶原很快地回答。梶原太太的亲戚之中有人喜爱吃橘子,陆续将各地的橘子寄过来。前阵子收到的是芦柑。
&ldo;对,对,对,是桶柑,吃起来很爽口。如果喜欢的话,拿一些去吧。它的皮啊……&rdo;
梶原将报纸递给太太,对她说:&ldo;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rdo;
&ldo;哎呀……&rdo;
梶原太太稍稍鼓起腮帮子。我觉得不好意思,梶原毫不在意地说:&ldo;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rdo;
我说出事先想好的话,低下头恳求他。这是个强人所难的要求,梶原为难地说:&ldo;你为什么要那么做?&rdo;
&ldo;一句话,我是为了救友贵子。&rdo;
棍原一脸困惑地说:&ldo;可是,既然这样,交给专家和警方处理更好吧。&rdo;
梶原是在试着安抚我的情绪。
我用格外冷静的口吻说:&ldo;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友贵子她很特殊,这一点我无法用三言两语讲清楚。抱歉,我也不想说,只是那家伙的神经没办法忍受这种状况,必须尽快将她救出来,哪怕是早一分一秒都是好的。否则她会崩溃的‐‐就像摔落的玻璃制品一样。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我必须在友贵子心碎之前,伸手接住,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rdo;
我直直盯着梶原的双眼,他叹了一口气说:&ldo;我明白你的心情,任谁都无法忍受与杀人犯对峙,更何况……&rdo;
是女人‐‐梶原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他立刻接着说:&ldo;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就凭你一个门外汉,打算独自与杀人犯对峙吗?&rdo;
&ldo;如果失败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但如果是为了友贵子的话,我毫不在乎。&rdo;
&ldo;喂!&rdo;梶原太太站在走道上,瞪大了眼睛。
&ldo;我知道这会给你们添麻烦,但是看在从小学至今的交情上,请你答应我。我从心里求你,我这一路走来,从来没有像这样求过人。
认真说来,还是有过的,几次而已。但是,和这次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总之,我从来没有拿性命做过赌注。&rdo;
&ldo;……&rdo;
&ldo;对友贵子来说,是否有这个必要,还是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我都很明白。我必须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rdo;
梶原低头看着地面,院子里有像假山的小土堆,土堆旁边放了两个盆栽用的盆。秋天时盆里好像种了什么东西,现在却被随意丢在一边。砖瓦色的盆上因为雨水溅起泥土而布满纹路,宛如干枯稻草的茎叶像老婆婆般蹲伏在盆栽上,而泥土则像是圆形的坐垫。
梶原盯着那两个花盆瞧了好一阵子,抬起头来说:&ldo;我想我应该阻止你,但是……我说的话可能很傻,我总觉得背脊阵阵发凉。&rdo;
&ldo;你肯帮我吗?&rdo;
&ldo;嗯。&rdo;
&ldo;不懂的地方你就先别管,我想先不要一一说明比较好。一切照我说的去做,你只要当做被我利用了就行了。但是不好意思,在事情结束之前,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待在家里,应该不会太久的。&rdo;
&ldo;我知道了,难得有这种机会‐‐虽然这么说很奇怪,我们就去东京住一晚,享受全家旅行的滋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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