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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我还来不及分析他话中的意思，听到有人在耳朵底下叫&ldo;喂&rdo;，吓了一跳，气恼地说：&ldo;操曹，想干什么呀你！又不是土行孙，从地下冒出来吓人吗？！&rdo;他没回嘴，看看我，又看看宋令韦，表情有些奇怪。我不理他，没好气地问：&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他好半天才说：&ldo;我专门来找你的，珠珠说你今天只上半天班。从楼上下来，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rdo;随即转身对宋令韦说，&ldo;令韦，你认识续艾？&rdo;那眼神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一见他就没好气，推着他嚷嚷：&ldo;我就不能认识宋令韦，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千方百计，巴巴地跑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rdo;他看了我半天，愣愣地说：&ldo;现在忘了。&rdo;我气得无语，转身下楼。

听到操曹在后面说：&ldo;哦，对了，令韦，既然碰到你，顺带说一声，我爸下个月过寿，问你有没有时间。&rdo;宋令韦问是哪一天，我一听到他们这些高干子弟说这些迎来送往、觥筹交错的事就心烦，反正跟我没关系。站在路边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操曹愣愣地拉住我：&ldo;干吗一个人回去？&rdo;我板着脸对他，眼睛却看着宋令韦：&ldo;关你什么事！&rdo;可怜的操曹，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大发脾气，其实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谁叫他好死不死偏偏那个时候不识相地钻出来，我立即像被人踩到小辫子一样跳起来冲他胡乱开火。

大半夜的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想我一定是为情所困了，真是太没用了！宋令韦那心思，什么都摸不准，我一个劲地闷头瞎折腾什么呀！偏偏被他吊着，怎么都丢不开，真是自讨苦吃！活该呀活该！

第二天刚去上班，操曹像一尊大门神一样拦在我前面，我皱眉：&ldo;你干吗呀？一大早摆脸色给我看！&rdo;他没像往常一样赔笑，而是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ldo;你和宋令韦什么关系？&rdo;我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说：&ldo;我和他什么关系，又不关你的事！&rdo;他有些着急地说：&ldo;续艾，你别给我打哈哈，你们俩昨天晚上表现得那么亲密，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和他在一起？&rdo;我翻着白眼：&ldo;你不是和宋令韦从小就认识吗？干吗不去问他呀！&rdo;其实我也想知道他怎么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地想。

第十九章当头一击

他正色说：&ldo;我昨天就问过他了。&rdo;我一惊，连忙问：&ldo;那他怎么说？&rdo;操曹皱眉看着我满心的热切，冷冷地说：&ldo;他能怎么说，他早就有女朋友了！&rdo;我当场呆在那里，全身如坠万年不化的寒冰雪洞。

我犹自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他，问：&ldo;操曹，你说什么？&rdo;他将我拉到一边，严肃地说：&ldo;续艾，不管宋令韦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是连首长的千金，现在在欧洲留学，双方的家长都同意了的。我昨天质问他和你的关系，他先是沉默，然后只淡淡地说这事和我没关系。&rdo;

我觉得世界上的事真是荒谬至极，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仿佛跟自己无关痛痒似的‐‐心痛得简直麻木了！他还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ldo;宋令韦一直都有许多的女朋友，可是自从两年前和连心交往后，再也没有和其他女人来往，看得出来是认真的。他会和你这么纠缠不清，说实话，我有些吃惊。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是有女朋友有结婚对象的人。续艾，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rdo;

&ldo;伤害？我凭什么要受到伤害？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想太多了！&rdo;我愤怒地吼叫，企图掩饰自己浑身不堪的狼狈以及羞耻‐‐背叛！随即迁怒于他，&ldo;我受不受伤害，又关你什么事了！一个大男人，又不是长舌妇，学得多嘴多舌！&rdo;这么恶毒的话，他竟然能承受下来，没有掉头离去。眼神里居然还有怜惜之情，柔声对我说：&ldo;续艾，你要发火就发吧，我没有多管闲事，这是你的事，我想要为你好。可是如果这也做错了，没有关系，你想怎么样都行。&rdo;

我忽然惭愧地抬不起头来，这年头还有谁肯真正为我好？连我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我再怎么理智尽失也不应该朝他发火，该愤怒的另有其人！我低下头，内疚地说：&ldo;操曹，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幸亏你不计较。&rdo;他笑说：&ldo;没事，我说这样的话确实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可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高兴，希望你快乐，所以也不介意你冲我开炮。&rdo;

我扯着嘴勉强笑了一下，说：&ldo;操曹，谢谢你为我好，我会记得的。&rdo;转身要走。他立即拉住我的手腕，有些着急地问：&ldo;你去哪？&rdo;我深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ldo;不去哪，找宋令韦说清楚。该说的总要当面说清楚！&rdo;他还是拉着我的手没放，满脸都是担忧的表情。我故作洒脱地说：&ldo;放心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总不能任由人家欺负玩弄！&rdo;

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说：&ldo;我现在就去找宋令韦算账！他就是风流成性的陈世美，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孤女！&rdo;他看了看我，终于没阻止，只说：&ldo;你去哪找他？他还没来上班。&rdo;我没回答，推着他说：&ldo;你先给我回去，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插在里面。&rdo;他欲语还休，微微叹了口气，说：&ldo;我晚上再来看你，带你去吃热气腾腾的火锅。&rdo;我点头，他才走了。

径直来到他公寓楼下，大楼的保安竟然不让我上去！我气得火上浇油，对他们说是宋令韦的女朋友，找他有事，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他们看，然后扬长进去了。他们虽然有些为难，倒也没有阻止。直接上了二十九层，调整呼吸，&ldo;砰砰砰&rdo;地砸门！过了好一会儿，宋令韦才衣衫不整地爬起来开门，睡眼惺忪，有些惊讶地说：&ldo;林艾，你怎么来了？&rdo;我一见到他，所有积聚的感情全部爆发出来，又悲又苦，又气又怒，咽下喉咙口涌上来的苦涩，本来想一巴掌打过去的，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省得打痛了自己的手！

压着满心的火气大声骂：&ldo;宋令韦，你存心玩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我？你就把我看得这么下贱！我虽然不是当年的林艾了，没权没势，孤苦无依，可是也不是你的玩物！你想要花天酒地，随便勾搭女人，也不要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你也太小看我了！&rdo;实在气不过，斜着眼不屑地说，&ldo;哼‐‐宋令韦，你又有什么让我林艾看上的！金钱？权势？我林艾又不是没见过！到头来还不是呼啦啦似大厦倾，树倒猢狲散！你有什么了不起的‐‐&rdo;越说越伤心，想到自己十年来遭遇的一切，说到后来禁不住有些哽咽，怕声音泄露太多的悲痛，怕他知道自己对他太过在乎，立即打住不说了。侧过身去，微仰起头不再看他。

他任由我劈头盖脸大骂一通，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那样怔怔看着我，仿佛想将我看够一样。我越发绝望。怪不得他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躲躲闪闪，原来他只不过想这样罢了，也只是想和我偷偷摸摸，见不得光而已！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掏出心去任人践踏！自作孽，不可活！多说无益，我转身便走！不就一臭男人嘛！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我快要转弯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说得似乎有些艰难：&ldo;不，林艾，我没有随便勾搭女人，我只不过‐‐一直以来，我只不过想勾搭你‐‐&rdo;我的心被捅了一刀，他说这话又有什么用！难道我应该感激涕零吗？他继续说，&ldo;我知道我没什么让你看得上的，世人眼中我有的，你都不屑。所以我越发担心害怕，林艾，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也什么都不知道。&rdo;

我蓦地转身，看见他眼底来不及隐藏的痛苦纠缠，汪洋般深邃的眼中的的确确倒映着我清晰的身影。满心压抑的悲痛忽然恣肆地泄露出来，我摇头用尽全力说：&ldo;我只知道，如果你没有资格来招惹我，就请放我一马。&rdo;他看着我的眼，低声说：&ldo;不，林艾，何止是你，如果可以，我早就放自己一马了。如果可以，我早就不再去招惹你了‐‐不必等到今天，不必如此难舍难放。&rdo;

他什么意思？对我情难自禁？难道还想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吗？我冷笑：&ldo;宋令韦，我有我的骄傲和尊严。你如果真是男人，真有本事，真如你所说的难舍难放，就请证明给我看。要不干脆死心，不要再来惹我；要不扫清一切障碍，和我在一起。&rdo;他站在那里，头微微垂下来，眼神有丝灰败黯然，无言地看着我。我的心忽地一痛，已经不再存有奢想，大步走了出去。

我进电梯一头撞在门框上，并不怎么觉得痛，却莫名其妙撞出了一脸的眼泪。看着光滑可鉴的电梯壁上那个满脸是泪水的女人，我用手背胡乱地擦。真是邪门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我右手紧紧攥住自己的左手，仿佛多了一个人的力量。握紧双拳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紧的，林艾，总会忘记的，总会过去的！痛一痛就好了，痛一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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