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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一声抱怨如此及时，阻了他的步伐：&ldo;够不到。&rdo;

他皱眉转身，斥她一句：&ldo;亏你说得出口！&rdo;

幽暗之中，她的声音带着隐约笑意，&ldo;真的够不到啊……&rdo;

他为自己太过自然的反应感到一丝畏惧。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又把什么重叠了起来。这般软弱痴枉的念想，让他恼恨非常。

但片刻之后，他便平静了下来。这不是六年前的场面和对白，现在的她够不到，不是因为虚耗无力，而是因为神钢铁锁……

他想到这里，拔出了星流宝剑来。光辉一闪，映亮满屋。她的手脚被锁链绑缚，莫说站起，连坐着都困难。她看着那盘食物，挣扎良久，努力试着蠕动接近。

这个场面，让他暗生笑意。但他终究没有将它露在面上，只是淡然走过去，将托盘推近了她一些。

她抬头望着他，一脸哀怨。

片刻对视，他叹了一声，将星流宝剑插在了地上。伸手端起粥碗，舀了一匙粥，递到她唇边。她顿生笑意，不客气地一口吞下，而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又舀了一匙喂她，漠然道：&ldo;你既是魔物，应当无需饮食才是。&rdo;

她咽下口中的粥，也不答他的话，只是赞美一句：&ldo;好吃。&rdo;

笑意，不由自主。原本心上的压抑慢慢卸去，生出了久违的轻松。他察觉自己的心绪，不由惶恐。他忙低下头，收敛笑容。

但她早已截住了那个瞬间，无比认真而诚恳地道：&ldo;你终于笑了，真好……&rdo;

他心里一怯，皱眉望着她，冷然道：&ldo;你可知道自己的处境？&rdo;

她并不回答，低头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口粥。

她的态度，让他莫名急躁，&ldo;你是妖魔，身上还带着我派宝器九华镜，待回到易水庭，你只有死路一条！&rdo;

她轻轻一笑，对他道：&ldo;那你放我走啊。&rdo;

这句话太过出乎意料，让他一时怔忡。

她见他如此反应，问道：&ldo;你希望我死？&rdo;

他答不上来，依旧沉默。

&ldo;先前好好的，突然就要杀我……&rdo;她凑近他一些，继续问，&ldo;为什么？只因为我说我喜欢你？&rdo;

她的眼神太过明净无邪，让他无法直视。他移开目光，道：&ldo;够了。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rdo;

她却不依不饶，&ldo;还是说，因为我像你师父？&rdo;

他心口一惊，眼神里霎时染上了痛楚。

她微蹙起眉来，带着些许委屈，道：&ldo;我并未刻意幻化，你若不信，用镜照我便知。&rdo;

世间妖魔，虽能幻形变化，迷惑人眼，却不能易镜中真形。故而明镜照妖，世人皆知。‐‐这个道理霖川自小知道，如今听她提起，竟有些愕然。

她等了片刻，不见他举动，心上微微有些失落。她叹了一声，缓缓道：&ldo;霖川……我没骗你。&rdo;

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霖川的身子竟是一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和语气，这声呼唤，他等了很久很久……

正当两人都沉默下来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惨叫声。霖川一惊，回过了神来。他忙起了身，望向门外，却见一片血色，染尽不祥。先前还在门口守卫的怿修和涵远竟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知生死。

他克制着自己的骇然，快步走过去，想看清究竟。却听一个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几分熟悉语调，对他道：

&ldo;六年了，又见面了啊……&rdo;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文似乎完全变成男主视角了……救命……

嗯，有读者大人问，为什么芳青师父重生之后就变得那么天然和主动呢？

其实，这都是殛天府的教育好啊！

[令主：喜欢他就扑倒他！懂？]

[芳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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