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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云歌想要诘问那声音，喉口却如铅灌般凝结，那声音却越聚越紧，如群罄密击，吵得她不能歇息。她忽地睁开眼来，罄声骤然遁去，将她丢入一片寂静中，再细听又似有军士的操练之声远远传来。而她自己正卧在一顶紫色的云帐中。帐顶吊着两支雕花的檀木球，正有两缕烟气由那木球的中心而出，一青一白纠缠在一起。

云歌想要坐起，却只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帐外一个丫头听见动静，大喜地朝屋外叫道，&ldo;小姐，小姐，云姑娘醒了。&rdo;

两个汉装华服的女子欣然掀帐进来，一脸笑颜地望着她。

&ldo;这是哪里？&rdo;云歌开口问道，却被自己细若游丝的声音骇了一跳。

&ldo;这是赵充国将军特意为姑娘休养疗伤寻的府第，唤做虞园。&rdo;

云歌蹙眉‐‐模糊间只记得赵老将军在城门上决然离去的身影。

两名女子中稍长的那个似乎明白她的心意，笑着道，&ldo;赵将军为了疑惑羌人，方才那么说的。姑娘是赵将军命人开了正门抢回来的。&rdo;

&ldo;……三哥……&rdo;恍然间，霍曜讥笑她的一幕也浮起在心头。

&ldo;是云姑娘的哥哥擎住了倒下的塞门车。否则，赵将军的人马再快，也只能抢到姑娘的尸首了。&rdo;另一个年级尚小的女子快嘴说道。

&ldo;葵儿。&rdo;稍长的女子颦眉轻斥。葵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吐了吐舌头。

云歌也不禁噗嗤一笑，却惹痛了肩骨的伤，不禁&ldo;哎呦&rdo;了一声。两人忙扶她重又卧下，她也不禁打量起二人。看装束应是主仆，那形容尚小被称作葵儿的，应是个贴身丫头。稍长的女子蛾眉皓齿，举止淑婉，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ldo;我哥哥在哪里？&rdo;云歌又问道。

&ldo;公子去了军营中，正与赵将军在议事。&rdo;

&ldo;是哪位大夫给我瞧病治伤的？&rdo;

&ldo;赵将军送了营中的名医吕大夫来。&rdo;

云歌心中一个模模糊糊的疑问似有了答案，不觉轻轻舒了口气，抬眼却见那个小姐模样的正静静看着她，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希冀。

云歌便转向她，问道，&ldo;请问芳名是？&rdo;

&ldo;姓丙，单名一个汐字。&rdo;丙汐的眼睛依旧瞧着云歌，见她再无问题，便有深深的失望从眼底浮上来。

云歌不解，却也无从问起。身体深处的伤痛和倦意涌上来，她又昏昏阖眼睡去。

大约又躺了几日，云歌才渐渐有了坐起的气力。每日清晨，远处军士的操练声会将她唤醒。白日里葵儿会送来制作精良的清粥小菜，丙汐还会陪她聊聊城外的战事。原来赵充国将军依然闭城不出。杨玉的军队在城外叫唤了几日，人疲马乏，已经撤回塞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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