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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程曦勾了勾嘴角。

断他手臂的那个人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手刀能够劈砖裂石，医生见了x光片都连连称奇，说是断口十分整齐。

但也是一样地疼，他脸色略略有点苍白，显得这笑也没那么轻佻，而是有点背水一战的决绝。

他说：&ldo;既然已经这样了，总不能白白担了这份风险，总要做点什么才划算。&rdo;

他说得风趣，秦夫人却一点不觉得有趣，冷冷说：&ldo;我平生最恨被人胁迫，说了关你半年，就一定是半年。&rdo;

&ldo;我平生最恨被人拘束。&rdo;程曦神色坚定，眼神里没有胁迫，没有悲喜，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ldo;连程晟都能想通，别让我恨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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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小年夜，是天之涯封锁天梯积分榜的日子。年底天之涯有活动，自然要集中人流，不仅天梯被锁，连团队pk系统也关闭了部分功能。

小年夜那天，林郁在带着逐鹿的小队最后一次冲天梯，彼时逐鹿是全服排名第二，二区第一。虽然已经是树大招风，但是考虑到过完年之后不知道会更新成什么样子，林郁还是决定抓紧时间攒点积分比较好。

只不过今天的晏斯梵好像有点迟钝，隐约回到当初刚进逐鹿时候的样子。意识很好，只是操作跟不上。

&ldo;nic你状态不好吗？&rdo;林郁在yy里面问。

耳机里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林郁忽然觉得左眼皮开始抑制不住地跳起来。

【队伍】陪太子读书：我手上有伤，等会负责扛伤害。你们好好打。

可惜队伍里的人都是些青春期的小屁孩，没人能看出这个&ldo;nic&rdo;的不同出来。

彼时真正的&ldo;nic&rdo;正翘着脚靠在自家店里的罗汉榻上，花梨木雕花被摸得光滑，他靠着软枕，懒洋洋地看着正在一边玩电脑的程曦：&ldo;你这趟回来住多久？&rdo;

&ldo;半个月。&rdo;程曦用力敲着键盘，他左手上还带着矫正器，只能敲打几个键，像以前那样华丽的连招自然是想都别想了。

秦家有秦家的人，程家有程家的人，他自然是一个人在s城呆到过完年。

晏斯梵伸了个懒腰。

&ldo;总算能睡个好觉了。&rdo;

晏斯梵这人很矛盾，说他人好，其实你死在他面前他连眼睛都懒得抬。说他冷漠，他这种一天到晚睡昏昏的人，就因为程曦一句话，竟然上班一样跟着逐鹿高强度训练了两个月。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其实，晏斯梵也有晏斯梵的好，要是易云攸，这时候一定会来上一句&ldo;你什么时候去见林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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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对过年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

前段时间他想起自己的窗帘还在程曦家，拿着钥匙走到程曦宿舍楼下，站着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回来了。

那时候已经下雪了，雪堆在林荫道两侧，学生来来往往，林郁站在树下面，看着雪地上的脚印，忽然觉得有点伤心。

他以前一直觉得很多关于&ldo;心&rdo;这个字的词语不合理，因为主宰人情绪的是大脑，心脏的感觉只是附带的而已，和呕吐眩晕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站在程曦宿舍的楼下，他忽然知道为什么要说&ldo;伤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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