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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你不是有公务在身吗？怎么有闲心去听这些。&rdo;

&ldo;欧洲人工作概念跟我们这差别很远，下午四点以后，我那位合作方就拒绝谈公事了。&rdo;徐文耀笑了起来，挤在他的躺椅上，让王铮大半个身体都趴在他身上，摩挲着他的脊背，轻声问：&ldo;小铮，你相信人的罪过是能通过告解和祈祷得到宽恕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王铮想了想说，&ldo;我想这是一个很玄妙的问题，要进入一个宗教体系才能有答案。&rdo;

&ldo;到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到自己有信仰哪一种宗教的可能。但是在坐在教堂长凳上的那一刻，我由衷地想，如果我能毫不怀疑地相信某种超乎肉身的东西，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rdo;

&ldo;确实，但这很难，不然哲学家不会把宗教的阶段列为人生最高的阶段。&rdo;

&ldo;是啊，我早已成年，对世界有一整套牢不可破的看法，如果不出意外，将保持这套看法一直到死也说不定。也许到我老了，我会成为固执的老头，就像我今天对我父亲持有的意见那样，固执而不动变通。&rdo;

王铮抬头看他，微笑着凑上去，狠狠亲了他一下，说：&ldo;有我看着呢，你会成为最帅的帅老头。&rdo;

徐文耀乐了，回吻了他一下，说：&ldo;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糟糕。&rdo;他顿了顿，继续说，&ldo;但有固定看法这种东西是存在的，让现在的我去信仰一个神，相信祂的主宰力量，相信祂对我的命运的干预作用，这对我来说很难。&rdo;

王铮点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ldo;但这样相应的，我没法告解，我也得不到宽恕，我没有洗涤灵魂的机会。&rdo;徐文耀叹了口气，淡淡地说，&ldo;我坐在教堂里，忽然觉得很嫉妒那些能够向神父告解的人，我明白了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机会，那将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恩赐。&rdo;

&ldo;你，也可以告解啊。&rdo;王铮试着说。

&ldo;在没有信仰的前提下？&rdo;徐文耀笑了，摇头说，&ldo;那不叫告解。&rdo;

王铮沉默了，他抱紧了徐文耀。

徐文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ldo;没事，累了吗？&rdo;

&ldo;有点，&rdo;王铮靠在他胸膛上，低声说，&ldo;哥，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我很愿意听你说，不是为了开解或是什么，我在很早以前就说过，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在心里都有异常沉重的东西，我能感受到，而且愿意去理解并分担。就像你理解我，并分担我的沉重一样。&rdo;

他抬起头，微笑说：&ldo;想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好吗？&rdo;

徐文耀点点头，托起他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过去。

由于那天晚上见了那位教育界官员并没有任何明确的收获，王铮也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他并不在意这事有没有结果，在他看来没结果反倒令人一身轻松，但他显然低估了徐文耀的办事能力，过了不到一星期，徐文耀又将他带去某个高档饭店吃饭，要了个包间专门宴请那位官员。这次对方的态度明朗了许多，甚至谈笑风生，全然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疏离模样。坐了一会徐文耀与那名官员一起走出包间，说是去迎接一个人，王铮有些不安，也跟着一块出去，还没到饭店门口，就看到一个神采熠熠的老人跟徐文耀他们说笑着走过来，看到王铮，老人笑得更为慈爱，说：&ldo;小王啊，又见面了，意外吧？&rdo;

王铮愣了一下，这分明是于萱的父亲，于参谋长，他心里一喜，抢先几步上去说：&ldo;于叔叔，您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g市的？&rdo;

&ldo;刚到，来开个会，顺便看看你们。&rdo;于参谋长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说，&ldo;这次看着怎么比以前瘦？徐文耀，你没给人家饭吃吗？&rdo;

&ldo;我就是想，也得敢啊。&rdo;徐文耀笑呵呵地说，&ldo;于叔叔，您不知道，您上次见过王铮后，他动了个小手术，现在还在复原期。&rdo;

&ldo;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就不行了？动什么手术？&rdo;于参谋长停下来问，&ldo;现在怎么样？&rdo;

&ldo;就是一个小手术，没事了。&rdo;王铮笑着答，&ldo;我现在可是吃得下睡得着，自我感觉比以前还好。&rdo;

&ldo;那就行，你们别以为年纪轻就不重视身体啊，老了都会讨债的。&rdo;于参谋长笑着转向一旁的官员说，&ldo;哪，这个纪老知道，我们年轻那时候在部队，行军两三个通宵不睡觉都没问题，现在能行吗？&rdo;

纪老笑着摇头说：&ldo;不成了，晚上准时十点上床，没办法，老伴在后头看着，比看劳教所的还严。&rdo;

&ldo;那今天晚上得让你放放风。&rdo;于参谋长哈哈大笑。

一行人说笑着回包间，坐定后不一会就上了菜，徐文耀应酬人都快成精了，点的菜，要的酒，全都投其所好，再加上会察言观色，挑起话题，知道上了年纪的人喜好回忆过去峥嵘岁月，于是谈话便一直围绕当年他们参军的趣闻奇事展开。老哥俩也是好几年没见了，聊得分外亲热，等散了席，纪老先生已经有些酣醉，徐文耀亲自送人回去。于参谋长点名要王铮送他回宾馆，王铮不能推辞，只得应了下来。

两人一块坐进等在外面的车里，于参谋长微笑着问：&ldo;我听文耀说，你不想靠我的关系让老纪给你开后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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