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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当然，还有另一个解释‐‐他厌恶如意分走他的母爱。可如意并不这么觉得。

直觉告诉她不要深究，她便不肯发问。只道，&ldo;……阿娘今日将我支开，大概是想私下祭奠那个孩子吧。&rdo;

萧怀朔道，&ldo;……是，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了。&rdo;

如意道，&ldo;若能解开心结便好了。&rdo;

萧怀朔停住脚步，如意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便回头看向他。

萧怀朔也看着她。

许久之后，他才又说，&ldo;阿娘她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她应该早就有所准备，只是心存侥幸不愿去面对真相罢了。与其说揭开这件事让她痛不欲生，不如说恰是揭开之后，她才知道原以为会溃烂的伤口，其实已经痊愈了。&rdo;

如意道，&ldo;……你这说的是什么话！&rdo;

萧怀朔不闪不避的望着她，&ldo;从一开始阿娘就想要一个女儿，她希望、甚至祈祷自己怀的是个女孩，&rdo;他说，&ldo;她并没有准备生下一个儿子。你以为这是什么缘故？&rdo;

如意不由反驳，&ldo;你怎么知道……&rdo;。

萧怀朔打断她，道，&ldo;决明和翟姑姑都这么说，不然阿娘也不会这么轻易受骗。&rdo;他说，&ldo;阿娘其实很清楚，一旦她生下的是个男孩儿，那孩子定然是活不了的。&rdo;他又说，&ldo;而且孩子是阿爹先过目了，才抱到她面前的。这些她也都知道。&rdo;

他说，&ldo;阿娘真就想不到吗？不管她生的是男是女，只要阿爹先过目了，最后抱到她面前的就肯定是个女孩。&rdo;

&ldo;有那么多人在场，甚至翟姑姑也在。只要阿娘生出一点疑心，稍加追问，也该知道端倪了。可是这么多年，阿娘却连想都没想过‐‐她真的就那么信任阿爹吗？&rdo;

萧怀朔道，&ldo;她只是不想问罢了。&rdo;

片刻后，他又说，&ldo;何况，那个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也许根本就不重要。&rdo;

如意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萧怀朔便又道，&ldo;揭开这件事，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rdo;他说，&ldo;你对庄七娘又有多深的感情？阿娘对那个孩子大概也相去不远。事到如今再说阿娘该有多么伤心，只怕阿娘自己都很茫然。并不是她无情‐‐而是她根本连那个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许他和李斛一模一样呢。他真走到阿娘面前，说不定阿娘还会感到厌恶。比起来她更难过的，大概是自己的女儿要被旁人夺走了‐‐可是，&rdo;他望着如意，缓缓问道，&ldo;夺得走吗？&rdo;

……夺不走。

她无需回答，眼睛已告诉他答案。

萧怀朔脸上虽依旧淡淡的，但眼睛里已带了些微笑意，他缓缓舒了口气，道，&ldo;今日祭奠之后，阿娘解开了心结，一切就能恢复如常了。&rdo;他复又望向如意，道，&ldo;你们那些我知道你假装不知道的把戏，还要继续玩下去吗？&rdo;

如意依旧不能认同他的言论，因为和萧怀朔不同，她切实体会到了其中的痛苦。但痛苦也只是痛苦而已，日升月恒、斗转星移，并没有什么真的崩塌陷落。何况痛苦也在渐渐痊愈。

她想了一会儿，才道，&ldo;就这样不揭破，也不刻意，顺其自然不好吗？&rdo;

萧怀朔顿了顿，才道，&ldo;……你之前说，揭破和不揭破是不一样的。&rdo;

如意道，&ldo;嗯。&rdo;

萧怀朔道，&ldo;那么，你和我之间，是揭破了，还是没揭破？&rdo;

如意茫然不解，萧怀朔便道，&ldo;你该知道，你我并不是真的姐弟。&rdo;

第九十四章

如意道，&ldo;嗯……&rdo;他们确实不是真的姐弟，她否认不了。

她心中有无数疑问，先是想果然他并不情愿认她。可萧怀朔就站在她对面，正专注温柔‐‐或者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等待她作答。她被人追求过，对这样的凝视并非全然陌生。

一旦戳破，一切果然就不一样了。如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却本能的去否定它、忽视它。因为这想法太怪异、太背德了，她反而更觉着是自己不正常，竟然会有这种猜测。

她不由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目光。

萧怀朔轻轻笑了一声，道，&ldo;……看来是揭破了。&rdo;

如意反诘道，&ldo;揭破了什么？&rdo;

萧怀朔轻笑着，&ldo;你说呢？&rdo;

他不肯直言，如意也不敢确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方寸已乱，不能放任这样的可能。便强使自己镇定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ldo;虽不是一脉同生，可我心里始终当你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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